灌下去时,年轻人剧烈咳嗽,褐色的液体从嘴角溢出。
江临不得不捏住他鼻子,等本能吞咽反应出现才松手。
“下一个。”
江临起身时眼前发黑,扶了下帐篷支柱才站稳。
防护服里已经湿透,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
帐篷中央躺着个络腮胡大汉,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
江临刚掀开纱布,腐臭味就冲出面罩直钻鼻腔——伤口周围皮肤发黑,脓液里混着血丝。
“箭伤感染。”
王勇小声解释,“三天前攻城时,被法兰西人射的冷箭。”
江临用镊子拨开腐肉,露出森森白骨。
这伤势未来世界都得截肢!
更别说14世纪的欧洲。
他沉默地取出手术刀,在酒精灯上烤了烤。
“按住了。”
江临对王勇说,“我没带麻药,会疼醒。”
刀尖切入腐肉的瞬间,大汉果然惨叫挣扎。
王勇带着两个亲兵死死压住他四肢。
江临的刀刃精准剜除坏死组织,黑血喷溅在面罩上。
此时,朱有容风风火火闯进来,防护面罩上全是水雾。
“江临!东区又倒了二十多个!”
她声音发颤,“有个帐篷的人全全没了”
江临手一抖,差点把针管捏碎。
“带路。”
他捡起最后一瓶酒精揣进口袋,“王勇,把重症和轻症分开,尸体”
他顿了顿,“烧掉。”
走出帐篷时,夕阳把营地染成血色。
远处飘来焦臭味,几个士兵正用长矛挑着尸体往火堆扔。
江临突然想起游戏里中世纪处理黑死病的场景,胃里一阵翻腾。
没想到自己这个不会医术的人,要在欧洲治疗病人。
真是命运无常啊~
江临叹了口气,要不是戴思恭那老头身体不行,无法适应长距离飞行,他非得把戴思恭带来不行。
东区比想象中更糟。
三十多个士兵横七竖八躺在泥地上,有些人还在抽搐,更多的已经一动不动。
苍蝇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