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宗沉寂很久,眼下也就唯有谢凌衣与洛无言这么一件热闹的事情,不可避免吸引宗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不大的事也成了万众瞩目的存在。再加上谢凌衣又是紫竹峰唯一的徒弟,这是想低调都不行。
洛无言作为外门弟子,一直被人看不起,始终遭受同门排挤,这还是他这么多年间为数不多享受众星捧月的机会。所以他也就成了这场荒诞闹剧中唯一真心实意感到高兴的人。
谢凌衣却显得极为淡定,仿佛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照旧该练剑的练剑,那些好事的人凑热闹,他也一概不搭理。
只是听着洛无言兴致勃勃地同他嘱咐后面几天要准备的东西,他心情很复杂。为了达到目的,他一直告诉自己什么都能做,可如今设身处地感受到对方的高兴,他又觉得不应该,两种情绪在他脑中反复拉扯。
诚然洛无言也不算完人,可也不应该遭受这一切。
就像岑遥栖说得那样,他这样做,和夏侯重台又有什么区别?
谢凌衣绷紧唇线,黑沉的眼底全然是挣扎之色。
他已经走到这了,后悔也为时已晚。
“你在想什么?”洛无言不满地想要去抓他的手背。
岂料谢凌衣的反应更快,利落地躲过他的手。
“怎么了?”洛无言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想不明白既然提出结为道侣是这人主动提及,可为什么两人的相处还是这般疏离?
谢凌衣回神,纤长的睫毛轻轻一动,眼底的情绪彻底消失殆尽。
“没事,我在想能不能提前几天。”他浅抿一口手中的茶水,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洛无言歪头,似乎对他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本来他们定下的日子已经够着急,他竟然还想往前提。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当中的不妙,所以他没像以前那样满口答应。
“发生什么事了吗?”洛无言努力摒弃脑海中那些纷纷扰扰的想法,轻声问道。
谢凌衣摇头:“没事,你不愿意也无妨。”
他害怕自己会遭受良心的谴责,到时候会下不了手。
洛无言连忙改口道:“愿意的,我都愿意的。”
他虽然隐约觉得这其中不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