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精巧的香囊,绣着\"蟾宫折桂\"的花样,针脚虽然稚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是针线房的丫头们。\"春桃抿嘴笑道,\"自打三少爷改革科举,她们家里兄弟都有书念了,这是变着法儿谢您呢。\"
叶明捏着香囊有些出神。前世他读史书时,总把\"科举取士\"当成冷冰冰的制度,如今才真切体会到,这制度背后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是寒门学子熬红的眼睛,是贫家女儿省下的绣线。
\"三少爷?水要凉了。\"
春桃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沐浴的热水里飘着晒干的橘皮和薄荷,是李婉清特意嘱咐的,说能解乏。
氤氲的热气中,叶明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一道旧疤——那是原主当年纵马摔伤留下的。如今这具身体里换了个灵魂,倒把原主荒废的天赋都发挥了出来。
换上干净衣裳,叶明踱步到庭院。晨露未曦,园丁老赵正弓着腰修剪花木,见到他连忙行礼。
这位在国公府侍弄了三十年花草的老人最近总爱念叨:\"三少爷改科举,老汉的孙子都能上学堂了。\"
\"三少爷尝尝?\"老赵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老婆子腌的梅子,开胃。\"
酸甜的梅子含着微微酒香,叶明眯起眼睛。这滋味让他想起前世外婆酿的青梅酒,可惜再也没机会尝到了。
转过回廊,厨房飘来的香气越发浓郁。刘婶正在蒸笼前忙活,见到叶明立刻掀开最上层的笼屉:\"三少爷快看,这蟹黄汤包要这么挑着吃。\"
说着用麦秆插进包子,轻轻一吸,金黄的汤汁就顺着麦管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