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言又给他灌了一碗药,这才看到月垂晚缓缓睁开眼。
毒素越往后越难清除,那痛感不亚于钻心剜肉,也怪不得月垂晚疼成这样。
只是这才第二次清毒,他就已经受不住了,接下来真的能撑住吗?
“月公子,坚持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楼言鼓励似的,奖励了他一小块糖,给他放进口中。
月垂晚整个人都软在她怀里,那双没什么焦距的眸子,缓缓转动了几下,朝着楼言的方向看过去。
“大女……我好痛,方才有那么一瞬,我感觉死了都比这轻松多了……”
“……”
楼言不知道怎么说,这确实是痛,而且这样痛苦,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任何止痛药可以压制得住了。
只能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还记得和司钰小时候的事情吗?我听说你们小时候是邻居,你们可曾有什么约定?”
提到司钰,月垂晚黯淡的眸子逐渐恢复了些许亮色。
他张口说了几句,缓缓笑起来。
见他情绪稳定了些,楼言再次施了针。
这次施针都开始变得痛苦了。
月垂晚一时说着冷,一时说着热,浑身发抖,或是大汗淋漓,整个人被折磨得够呛。
楼言拔出银针的时候,他眼中已经有泪水掉出来了。
“大女……好痛……”
楼言伸手将他抱住,又温柔替他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月垂晚对她的怀抱呈现出极为贪恋的模样,他主动伸手将楼言抱住,脸颊全部埋进她肩窝里。
“大女身上的味道,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自从大女第一次来无名渡为我诊脉,我便没有忘记过这气息。”
楼言一怔,原来当初大祭司隐匿的那所宅子,名叫无名渡。
失明之人嗅觉是极其灵敏的,月垂晚从被带离月族那天起,身边闻到的全是刺鼻的臭味。
他不敢说,只能回忆着印象中母亲父亲馨香的怀抱日复一日,度过不见天日的年岁。
只是十几年过去,他已经无法记住那味道。
楼言不是第一个来为他治病的医师,但却是第一个月垂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