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来。
她今日穿一身淡青色齐胸襦裙,裙摆垂曳,随步伐起落很是飘逸,素白的手垂在裙裾边上,被光照的暖暖的。
卢清瞧着,垂在衣袖下的手抬起几分,放下几分,又抬起。
他好像牵一牵她的手。
然他心中天人交战良久,最后还是觉得不能太冒失唐突,暗暗叹息一声,放弃了把手伸出去。
卢清折了很多桂花花枝。
颜珮便找来各式各样的很多花瓶。
阮江月随意地将那些花枝插瓶,算是百无聊赖时的消遣。
一时间,房间角落都摆上了插瓶的桂花,颜珮以及几个婢女的房间里也摆上,竟还剩下好几瓶。
阮江月便吩咐送两瓶去腾冲那儿,其余三瓶送去卢清的院子。
卢清提议道:“不如送一瓶给义父。”
“他?”
阮江月朝卢清看过去,“靠山王应该不喜欢花才是。”
“是不喜欢,但你送的又不一样。”卢清选了一瓶比较好的,“就送这瓶吧,我陪你去送。”
阮江月眉心蹙了蹙。
对靠山王,她心底一直就是抵触的,抗拒什么靠山王女儿的身份,抗拒自己是个大靖人。
可事到如今,她不甘愿,抗拒抵触,好像也不得不接受。
身为一个大靖人,身处靠山王府,成了所谓的羲和公主,她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不在乎这样的身份,却不得不考虑,这样的身份会带来的各类危险。
她还不想死。
事已至此。
她能做的只有继续向前。
所以也该做点事情了,比如,维护一下这莫名其妙的父女关系。
阮江月应下卢清,和他一起将桂花送到了靠山王那书房去。
杨熠正好回来,瞧见花瓶只睇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到了阮江月的身上,“你也有闲心玩这个?”
阮江月道:“无聊。”
卢清心想果然是父女,说话一样的语气,都是硬邦邦的。
他笑眯眯地打圆场:“那院中桂花开的好,她……又病着,不能如以前一样外出走动或者练武,就拿花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