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住口!不要再说了!!”苏念娇突然松手,一掌拍得案台来回晃动。“你父皇?你可知他当年是怎么登上皇位的?”言罢,她骤然起身。“你还想学他?本宫告诉你,你父皇是踩着亲兄弟的尸首爬上来,连他的母妃都能囚禁至死!你要学他?
蠢货!你给本宫记住,这皇城里的每一块砖,都浸透了血!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看着对方剧烈起伏的肩膀,耶律明康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儿臣自幼习武,母后不是颇为赞同吗?今日又为何这般失态?”
听闻此言,苏念娇一阵恍惚。意识到自己的神态有失,她慌忙背过身去。“你是我大金的太子,谁上沙场也轮不到你。”说着,她紧紧攥着裙摆,脑海中总会想起那人的模样。“这偌大的天下,从来没有对错,只有强弱。
若想活下去,必须比所有人更谨慎。必须比所有人更狠,狠到无人敢觊觎你的皇位!”
“………”
“从今日起,你每日未时三刻去太液池里淋身,洗去你这一身的莽夫之气。
还有,本宫会让赵统领亲自教导你。”言罢,她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的正安殿,“莫要再提领兵之事,至少……在咱们苏家拿到白甲锦龙卫的旌旗之前。”
“可是……”
“没有可是!给本宫滚回去面壁思过!”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苏念娇便已转身离去。
“哼!”随着一道巨响,耶律明康一掌拍碎了身旁的边几。
母子二人,就这么不欢而散……
申时初刻,苏念娇独自坐在太液池边的水榭里。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她苍白的脸。
婢女捧着药碗走来,碗里的参汤冒着滚滚热气。“娘娘,该用药了。”
接过药碗,苏念娇却没有立刻喝下。
她望着远处的校场方向,禁军操练的声音清晰可闻。
“翡翠!”苏念娇忽然开口。“你说,若是有一日明康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恨本宫吗?”
此话一出,婢女吓得跪倒在地。“娘娘何出此言!当年之事,娘娘也是受人欺辱。奴婢只恨自己无能,护不了娘娘安危。”
苏念娇摇摇头,将参汤一饮而尽,苦涩在喉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