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其复位有功,势必日后权倾朝野、富贵荣华无人媲及,他定会活得很久长。
反手抓紧陶嬷嬷,她哑着嗓道:“你告诉沈二爷我从没说过欢喜他,就是想让他吊着心,对我再好一些、更好一些,因为前辈子我们互相亏欠,可终究我为他死了,而他却过得好好的没成想这辈子,或许又是我走在他前面,所以你告诉他,这辈子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还能遇见他,还可以嫁给他,每天只看着他就很满足”
肚里繁密的痛潮翻涌而来,再说不下去了,纤月端着碗黑糊糊的汤药过来喂她吃下。
舜钰觉得两辈子都没吃过这麽苦的汤药,苦得她精神为之一震。
相较房里的境况惨烈,外边人亦是坐卧难安。
一夜淅淅飒飒风雨渐歇,门窗缝透进清光来,闻得廊檐上飞来数只雀儿,啁啾鸣个不住。
所有人都满脸疲惫,却目光炯炯地坐着,连沈勉都支撑着不肯去睡。
听着房里呼痛声响了又轻,轻了又响,纤月一遍遍端汤药进去,面庞湿漉漉地,汗泪交杂。
田荣沉默不语地坐着,交叉的手指泛起青白。
秦兴站起身来回地走,用手使劲扒拉头发。
沈勉则拿着卷《地藏经》默默诵念,已不晓是第几遍。
婆子端来蒸熟的热糕,没有人动,搁在桌上兀自凉透。
“哇唔------”忽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哭声,惊得雀儿扑簇簇扇翅,轻捷的飞过墙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