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看到三人眼中的惊慌,却还是微笑着询问他们在聊什么,仿佛一些事从未发生过,他们还是最亲近的伙伴。
“我们在说——”赫敏瞥了下哈利,将他手中的挂坠盒取来递给薇格看,“这个。”
“这就是你和邓布利多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的魂器吗?”薇格接住那小盒子,压低声音询问道。
“是。”哈利揉捏着眉心,失望地说,“可它是个假的。”他将盒子里的那片羊皮纸展示给薇格看。
“我一直在查‘rab’是谁,但至今没有收获。”赫敏在一旁补充道。
薇格用手指摩挲着有些粗糙的羊皮纸,在心里默念那三个字母。
“我到是想到一个能对应上‘rab’的人,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薇格缓缓念出那人姓名,“我的叔叔,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她记得老宅五楼有块订在门上的小牌子,上面写有“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两行文字。
哈利猛得从沙发上站起,赫敏和罗恩也瞪大了眼睛。
“我想你可以去问问父亲,因为我对他的了解很少,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薇格望着哈利,说出自己的建议。
“谢谢你。”哈利捏紧了手中的挂坠盒,“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薇格扬了扬嘴角,之后找借口回寝室休息。
刚背过身,那淡然的情绪就被忧愁与悲伤替代,她无力地靠上楼梯一侧的墙壁,像是脱水的鱼,艰难地呼吸着。
哈利对舅舅的看法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时不时的引起疼痛。她害怕自己无法维持表面的平和,她害怕两人会因为某些隔阂某些仇怨无疾而终。
她怎么会变得脆弱敏感、怎么会变得患得患失?
怎么会变成,她最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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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校长的葬礼,在他们离开霍格沃兹那日的上午举行,各色各样的人来到现场为他送别。伴随着人鱼的哀歌,海格怀抱绒布(里面裹着校长的遗体)出现在众人面前,并用最轻柔的动作将之安放在桌子上。
身形矮小的巫师起身致辞,以抒发对这位大巫师的追忆与缅怀。他发言结束后,白色的火焰倏地燃起,将桌子和绒布吞噬。在人们的惊呼中,它化为一座大理石坟墓,让邓布利多永远的沉睡在那里。
薇格将怀里的白玫瑰和糖果盒放在石墓前,郑重地附身鞠躬。即使她和邓布利多只有几次接触,但她一直对他心存感激与尊敬。
他是巫师界的伟人,是她最喜欢的校长,是最善解人意的“老头”。
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一位慈祥的老人告诉她“不应该沉溺在虚幻的梦境里而忘记真实的生活”,或者笑着问她吃不吃柠檬雪宝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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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格在最靠近禁林的黑湖边上找到了被魔法部新部长斯克林杰约谈的哈利。
“哈利,你还好吗?”她走向站在阴影里的少年,几番犹豫后,还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少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的手轻轻拿下:“薇格,我们就走到这里吧。”
“什么意思?”薇格的心脏突然被一只利爪握紧,她艰涩地开口,“你想和我分手是吗?”
“是的,我要去完成邓布利多交给我的事情。”那双绿眸凝望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刻在眼里一样,“此行凶险,可能有去无回、再难相见……我不想让你等我。”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薇格红了眼眶,“我不怕危险!”
“但我怕!”哈利大喊道,“我怕你像我父母、像邓布利多一样在我面前倒下!”
“那我就能安心去听你的噩耗了是吗?”薇格的泪水像断了的串珠般一颗颗滑落,“你若出事何尝不是对我的折磨?”
“所以现在割断联系,到那时就不会太难受……”哈利偏过头不敢看她。
“你个混蛋!”薇格冲上去捶打他,“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你留下吧,留在霍格沃兹、留在你父亲身边。”哈利没有躲,反客为主将她抱在怀中,“你若无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慰藉,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爱你,薇格,记住我爱你……”
温软的唇贴上她的嘴角,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一点点深入。牙关被轻易撬开,他的舌尖猛得闯入与她的纠缠。
腔内泛起一阵咸苦,不知道那是谁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