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后那个星期六日,学校要被借作为考试场所,住宿学生只好回家,恰巧裴家也喊她回去,裴楠只能回来这里。
许行之是知道的,特意去找她,他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居然以这种形式撞在了一起,趁着她抱歉的时候,顺势提出载她回家的要求,她也不好拒绝。
想到这里,他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团员证,这是她随手机落在他家的,手机还了,这本证书他当时放在了桌上,忘了一起拿给她,这次本想拿给她的,可见她最后不愿说话的样子,也没敢拿出来。
团员证上贴着一张照片。
跟现在的裴楠不一样。
及腰的长发从头顶开始被染成灰白色,发丝中还特意添加了一抹红,那抹红色被别在耳后,极其自然的落在胸前,与清冷的面容相互映衬,张扬与清冷的相互交融,这种矛盾在她身上生出别样气质。
她右耳上缀满了一连串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从耳垂到耳软骨,细细一数竟然有七个,各种颜色都有,就像是精心挑选过一样,左耳只挂着一个暗红色耳钉,恰好与那抹红发特意搭在一起。
那样子从头到尾就在向所有人表明她的叛逆。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是怎么贴在团员证上的。
翻身闭眼,裴楠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打开灯翻出包里的单词书开始背单词,直到思绪沉静下来,她又背了十几页的单词,觉得有些困了,这才熄灯继续睡觉。
跟别人不一样,很多人做梦不论好坏明天要不是遗忘要不只有模糊印象,可裴楠能清晰记得每一个细节,她时常因为这个感到无比倦怠。
她站在梦境中,看着里面的自己。
周围偶有几个人夹着书本而过,匆匆走进教室。裴楠跟着那些人,一眼就看到教室最后的“自己”,低头看书,手里百无聊赖转着笔,偶尔看一眼老师,只不过那身装扮过分“刺眼”,在一群穿着斯文含蓄的好学生堆里,简直格格不入,进来的老师和同学都会先看她一眼,无一不被她吓到。
裴楠记得,那是她参加全国初中数学联合竞赛时候,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惊讶万分,他们或许不说,偷偷打量的目光却挡不住,没人敢接近她,但她根本不在乎。
裴楠看着自己,刚迈出一步,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