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樊下车,走到这个在阆都名叫“展奇”的男人面前。对方方才脸上还有狠辣之色,这会儿见了明清樊,却立马哭丧起来:“殿下,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然而却只换来明清樊意味不明的嗤笑。
朝孟广使了个眼色,明清樊示意他将人带走,又叮嘱:“再调些人手过来,即刻起日夜不停地轮岗守在外面。里面也要细细搜索,一旦发现任何书信都要立马给我送去,而其他物品也不要动,我晚些时候会亲自过来查看。”
“是。”孟广领命。
一行人尽量避开大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城南大牢。将十多人关进去后,孟广的一名副将低声来说:“殿下,大人,刚才东北大牢那边的人传报:赫连少君已将玉璧小姐提走了。”
孟广闻言一愣,待他转头去看明清樊,发现对方也微怔,可见这一举动并非朝君殿下授意。
“殿下,这……”
明清樊虽不解赫连央的用意,但眼下也不并不是去追问的好时机。他摆摆手:“不必管,由少君去便是。”
而此时,赫连央已经带着明玉璧返回了巍王府。
去接明玉璧时,这位小姐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喜悦之情,只抬头看了看赫连央,然后无声起身走了出去,不带任何情绪。
巍王府的人倒是惊喜,急忙去隔壁宗主的院子通知大小姐。明玉繁几乎是立即赶了回来,听说妹妹已经去沐浴更衣,又不好闯进去嘘寒问暖,只好焦急地等在外面。抬眼看见赫连央,她急急地走到面前行了大礼:“多谢少君殿下将家妹早早接回,此恩玉繁铭记在心。”
“玉繁小姐言重了。”赫连央伸手将人扶起,眼睛向外似是不经意地瞥了瞥,然后笑笑,“我听闻已然证实何二其人、所做之事与玉璧小姐无关,况且朝君殿下也前去抓捕真正的幕后黑手,那自然没有理由再叫玉璧小姐待在那里受苦,小君便自作主张先一步将人送回来了。”
恰逢此时,明斐蔷从外面走了进来。“少君之心,老身与玉繁玉璧定不会忘。”她说完微微欠身,向赫连央致意。
赫连央边缓缓回礼,边观察明斐蔷的表情,竟发自真心。看来明玉繁与明玉璧在她心中的地位确实很重,只是不知是因为先昭王巍王,还是因为那二人是她亲自养大的。
这时,金无涯在门外拱手:“朝君殿下……请移步说话。”
一听这话,赫连央便拧起了眉头,沉声训诫:“当着宗主殿下跟府上主家的面说话竟还遮遮掩掩,不能说的便不要说了,无礼至极!”
金无涯闻声将头垂得更低,似是不敢再惹怒家君,急忙赔礼:“末将知错!”然后颇为难道,“朝君殿下方才派人来问……问您为何擅作主张将玉璧小姐提走,这本于制不合……”
此话一出,赫连央的脸色便僵住,处境跟着一道变得难堪下来。从旁听着的明斐蔷跟明玉繁无声对视一眼,只当自己没听见。
“看来我得去拜见一下朝君殿下……”赫连央笑得勉强,转头讪讪与身旁二人拜别,“那小君这便告辞了。”
明斐蔷点点头,明玉繁则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马车已经驶离足够远,金无涯这才弯腰贴近车窗,轻声问:“少君,咱们现在去哪儿?”而此时赫连央端坐车中,方才局促的神色已不再。
“朝君殿下是否还未离开东北大牢?”
“是,一炷香前王章派人传信时,朝君才刚抵达南大牢,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
赫连央点点头。随即她吩咐:“去南大牢。”外面的金无涯应声下令。
确实,既然要做戏,自然得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