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柯远唯提出的要求，许莓一点都不意外。
早就预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她也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可是，她总该为自己争取一下的。
“叔叔，我……”许莓慢吞吞吐字，说得坎坷。一想到她现在的学费和住宿费都在倚仗柯远唯，一切话语都变得艰难。
自卑、难堪。
柯远唯看出许莓神情中的隐忍，沉沉呼出一口气，“你很优秀，但你跟柯聿淮不合适。”
许莓紧紧咬住下唇。
“……我会努力赚钱，把您资助我的钱还清。”她道，“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活到现在，这是许莓第二次这么低声下气地拜托过别人。
第一次，是她拜托村长，让他帮忙把自己的求助信交给柯远唯。
命运如此，这两次居然都跟柯远唯有关。
柯远唯沉默好半晌，才说：“不是我给不给机会的问题，我也不想为难你。”
“同样，我也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软刀子最是厉害，这话霎时让许莓没了声。
“你们不合适。”柯远唯重复。他不会为了棒打鸳鸯，而是因为自己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想要极力阻止悲剧的发生。
长痛不如短痛。
现在结束，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之后，柯远唯没再多言。许莓聪明，他相信她会做出最好的决定。
……
跟柯远唯聊完，许莓没回宿舍，又去了主席台。
记起之前在这儿遇见柯聿淮，他还收走了她的烟，嘱咐以后不许抽。
回忆袭来，许莓忽而觉得胃部一阵痉挛。她按住胃，闭上眼，缓解情绪的波动。
她还是那么倒霉。
一如既往。
这时，手机响了。毫不意外，是柯聿淮的电话。
许莓没接。
看着备注上的“老公”两个字，她眼眶酸得厉害。这个备注，还是柯聿淮在离开前，特意改的——
“我备注成了‘老婆’，你当然也得备注‘老公’。”
许莓开了手机静音，不再看手机屏幕。她将脑袋埋进臂弯，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