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的烛火明灭,只插了一根,是糖果纹路的。蛋糕是黑森林,整个符合她的品味,符合得有些过头了。
“许愿吧,蜡烛在融化。”顾何朗看着她,温声说。
许信摇摇头,将蜡烛推到他面前。
“我将我的愿望给你,我不喜欢许愿。”
顾何朗愣了下,没有多问原因,静静地许愿。
吹灭蜡烛。
四周众人低语,餐厅正播放巴赫的钢琴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一切都显得过于安静。
而这个人,如此触手可及。
她想吻他。
“你不问我原因吗?”但她忍住了,在他吹灭蜡烛后问道,“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不喜欢许愿却要吹蜡烛。”
顾何朗愣了一下,“为什么?”
许信轻笑道,“你这话接的好。”
抿嘴挖了快蛋糕送进嘴,“倒也没有为什么,习惯了。”
“很久以前就开始不信神佛,觉得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许信抬眸看他,“它们有什么作用呢,无法应许,从不实现。”
“从不实现”顾何朗的杯中是清水,小啜一口,“是什么没有实现?”
这回轮到许信愣住,半晌才摇摇头,不受制地举杯喝进一大口红酒。
放下,她挑眉问,“你谈过几个?”
顾何朗实话实说,“大概,三四个吧。”
“信你,我也差不多。”许信说,“也看出来了,你真的挺会问的。”
“比如?”
“比如一个著名的例子:当女人说,我刚从医院回来,买了牛肉饭。”
“然后?”
“然后要问:你没事吧,不能说,我也刚吃了晚饭。”
顾何朗被逗笑了,笑了好一会儿。
时间太长,连许信也有些脸红,“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知道,只是”他抬头,目光悠长地飘来,像在礼佛,“我也习惯了。”
周围低声交语,窗外盛夏,夜晚灯火通明。
“习惯什么?”许信问。
“习惯你看起来很难以接近。”
“我?”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