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踉跄站起换来的却是无数次的推搡，直到最后小小的他终于爆发了，发了疯般朝那群恶魔扔泥巴，里面的小石子也包裹在其中，硌疼了他的手，也在混乱中砸中了好几个小孩。
他们哭了，他们跑了，他们回去告状了。
而他的妈妈好声好气送走了来告状的家长后，反手甩给他一个耳光。
那一刻，来自妈妈的恶毒咒骂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静音键。
右耳翁了一声，听不见了。
他仰着小脑袋，费力的看向自己的母亲，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美丽精致的面容开始逐渐向四周拉扯，身形也变得愈发高大，慢慢地变成了怪物模样。
他觉得恐惧，想学那些小孩儿一样放声大哭，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细嫩的脖子被人掐住，他看着怪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焦急惊恐，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去用指甲抓挠怪物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
终于，在一阵血腥味中，他摔落在地。
怪物走了，他安全了。
自那以后，林殃便建立起一个牢固的潜意识：
如果有人欺负伤害他，他一定要反抗，一定要报仇。
……
林殃卷着衣角，热腾的血液在慢慢平复降温，可心跳却不减反增。
在没听到任何反应的几十秒里，他仿佛过了一年。
“如果你还想从轻处罚，打你时就闭嘴。”
风眠开口回答了徐闻的质问，而一旁的莫谷山闻言也没说什么，打量着空无一物的审讯室自己给自己找起乐子来。
“你和我回店里。”风眠的目光再一次落回林殃身上。
他此时因为一条腿受伤，只能把身体大部分重量压在左腿上，导致整个人站在那里呈现着歪斜状态。
林殃抬头，直愣愣的撞进风眠平静的眼底，他的心跳仿佛一滞，却又在下一秒，逐渐转为平缓。
开口哑声道：“好。”
回去的路上。
林殃坐在后车座，头顶的日头不比清晨，此时像个火球一样，炽烤着一切，迎面来的风都沾染上了热气。
“风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