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除却太子那桩牵连甚广的案子,又出了一件新鲜事儿,暂且吸引了诸多注意。
那便是白御史府的嫡长子白玉言,跟嫡妻钟氏和离了。
据知情人说二人结为夫妻后,一直分房睡,感情寡淡,一整日也没两句话可说的。
后来,那白玉言留连秦楼楚馆,不想竟然对一名舞伎一见钟情,时常往那抱月楼里跑。钟娘子更觉丢人,跟他争吵不休。
再之后,白玉言跟舞伎惺惺相惜,闹着将其赎了身,带回白府要给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据说为此还被白老夫人上了家法,四十大板子打下去,也硬咬着牙要跟舞伎在一起。
因此白府虽然让花楼女子进了家门,钟娘子却也心灰意冷,跟夫郎提了和离,彼此都无心意,自然很是爽快分开。
总之是真假参半,此事流传开来,京城中一时有骂白玉言的,一时有叹息钟月的。连茶馆都将此事编成了故事,整日在大堂里说书。
钟月这个当事人却无心搭理这些风言风语,她从白府离开,只带走了柏姨娘给自己攒的嫁妆。
白玉言虽然心软懦弱,却也有一个正人君子的好处。从未动过妻室的嫁妆钱,她带着几大箱子离开那一日,倒是莺歌姨娘在旁边冷眼瞧着,说了几句“好歹做了夫妻一场,也该留下些才合情分”。
少女只把这话当是耳旁风,笑一笑便罢了。这话落入白郎君耳中,倒是听得他轻轻蹙眉。
这话说得,他倒好像是什么贪图妻室小便宜的市井小人一般斤斤计较,毫无男儿大气。
白玉言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又增添了一分不快,对着莺歌也稍显冷淡几分。
这也是常事,先是偷偷摸摸的,连见上一面都不容易,又有俗世阻挠,自然觉得在彼此眼中都十分要紧。
那点情意,哪怕原本只有三四分,也能渲染出八九分。如今朝夕相对了,彼此不相匹配的地方也渐渐浮出水面。
不过这些都与钟月无关,她离开白府后,先回了一趟靖远侯府邸。
是去向柏姨娘辞别的,姨母拉着她的手,却轻轻蹙起眉尖,温声劝道:“回来跟着姨母住,也无妨,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少女却是轻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