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被天子记在名下,摇身一变成了皇家的人,将来不可限量。偏偏他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一般,到如今也未曾听说身边有什么侍奉的女子。”
当日只是随口闲聊罢了。白夫人因笑问起三皇子这些年来,眼见着京城中的各色美人们,从未动心不成。
钟月回想起来,彼时柏姨娘伸出指尖打理着线团,她在旁边绣着一方罗帕上的一对鸳鸯戏水纹。
听了这话,柏姨娘悄悄挑眉,朝她瞥过一眼来。少女便把眼眸轻轻地垂下去,她什么也没说,听见姨母轻笑一声,少女指尖执针,将鸳鸯绣得活灵活现。
“……人家早已有心上人了。”
“哦?”白夫人似乎未曾留意到这个细节,好奇追问,“是哪家的娘子?怎么从前未曾听说过?”
柏姨娘就嗔怪地瞥了老友一眼,摇头道:“若是能成早就成了,没听见风声,必定是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
少女的指尖轻颤,针尖扎入指腹,有一颗血泡轻轻冒出来。她抬起指尖,放入唇间轻轻含着。
低眉看着那绣帕上的一对鸳鸯,却恰有一滴鲜血落于其上,恰在两只鸳鸯当间,缓缓地晕染开来,如同一条横沟,隔断彼此。
她也不知到底为何,心底缓慢地涌起一股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