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要紧,青年便也未曾逗留。待他坐进车厢之内时,却听见马车之外,陈二略显费解的嗓音低低响起。
“郎君,事关重大,”他皱紧眉心,低声询问道,“您当真信任那位表姑娘?”
他所提及的,自然便是钟月偷听到的那件事了。
这事非同小可,宫内那位天子如今上了年岁,脾气愈发喜怒无常,闹得不好恐怕整座靖远侯府都要一起倒霉……
他如此在心里嘀咕着,半晌,才听见车厢内传出青年平缓的嗓音来。
“贸然行事反倒惹人瞩目,我自有分寸。”
虽然陈二不太理解放过钟月一马的意义何在,但他想着主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想必有自己不知道的原故,不方便透露。
他挠了挠头,应了一声:“是。”
这日天色晴好,少女指尖轻轻拎起裙摆,缓缓走上茶楼。
二楼尽头的厢房内,便坐着那位柏姨娘相看上的徐五郎。
钟月徐徐步入厢房之内,窗边的年轻郎君着一袭碧色罗衫,站起身来,眸光落在少女身上,不自觉地微微怔住。
还是钟月上前,行了一礼,轻轻问好。他才缓过神来,连忙让她坐下,又唤小二进来点茶糕。
待小二将茶点端上来,退出门去,二人方才算是单独相处。
“你在靖远侯府寄居,”徐五郎于是就好奇问道,“可曾跟那位晋德世子有过往来?”
少女握着茶盏的指尖不觉微微一顿,她抬起来,轻抿下一口,方才温声道:“谈不上来往……同住一屋檐之下,打过几回照面罢了。”
“那也比外人亲近些。”他便八卦道,“我听闻他十一岁那年便当着靖远侯的面亲手处死了一名无辜丫鬟,心狠手辣,令人不齿。”
少女听着这荒谬之语,不由得轻轻蹙起眉尖,解释道:“事实并非如此。我听姨母说,彼时是那名丫鬟见他年幼可欺,便故意克扣月俸,还往屋里放老鼠吓唬他。”
那丫鬟胆敢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听说背后是有侯夫人授意。他自然要敲山震虎,重罚丫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他平日里可是冷面冷情,见着自家父母姐妹也没个好脸色,时常不尊敬长辈?”徐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