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是为自己——柏氏早些年还能算是泉州当地名门望族,后来没落。柏姨娘家世上差了一截,便要一辈子矮侯夫人一头,仰人鼻息过活。
为人妾室的日子,即便再体面尊贵,比起做当家主母来,总归是不那么好过的。
若是她能真如她所愿,嫁入京城中的官宦世家为正妻,柏姨娘在京中有自己人,腰板也就更硬些。
而自己在泉州的那个家……委实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继母刻薄,府邸上下欢欢喜喜地张罗着要把她嫁给当地一位年过古稀的乡绅,只她被蒙在鼓里。若不是小棠去买菜时打听到风声,她立即提笔给表姨母写信,盼她看在母亲的情面上解救自己,恐怕早就被糊涂爹和阴狠继母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花轿了。
她翻来翻去地想着这些乱糟糟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阖上双眸的最后一秒,脑海中无端闪过一抹八角亭中挺拔如松柏的月白色罗衫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