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一件白衬衫,袖口卷了两道,小臂线条流畅。
是裴鸿度。
他应该是一夜未睡,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惫。
送走孟玉川,扶宁走到自家老公身前,“下班了?”
“嗯。”裴鸿度语气淡淡,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黑色盒子上。
他没问,扶宁也懒得解释。
一路无言,他随着她进了电梯,一直到房门关上,裴鸿度才扯开胸前的领带,“今晚会押解犯人回春江,我洗个澡睡会就走。”
还以为是来看她的,结果是来找个地方洗澡睡觉。
“哦。”
扶宁把不高兴三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
他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裴鸿度伸手想抱抱她,可想到自己跟着一群抽烟的大老爷们待一宿,身上的气味实在不好闻,改为摸了摸她的发顶。
“昨晚审讯结束时已经凌晨两点了,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没过来。”
扶宁心想我也不是为了这点事,张嘴说的却是,“嗯,你去洗吧,用我的浴巾就行。”
卫生间内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扶宁换上睡衣,将裴鸿度的西装和自己的衣服用衣撑挂好后,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内的噪音停止了。
门咔哒一声打开。
“扶宁。”
“嗯?”
扶宁抬头,一晃入眼竟是男人劲瘦的身躯。
他站在浴室门口,身上还挟着水汽,黑发柔软的打着卷垂在额前,腰间只堪堪挂了条浴巾,腹肌有力的起伏着。
一滴水珠顺着他疏离的眉眼流下,在锁骨的地方打了个旋,随后从胸膛滚落到腰身,最后没落在性感的人鱼线下。
扶宁咽了口唾沫,克制地挪开眼,“你怎么不穿衣服?”
裴鸿度一顿,“怕把衬衫睡皱了,这样可以吗?”
一抹绯红爬上耳尖,扶宁支支吾吾,“我……我不习惯。”
裴鸿度从洗手间内拿出自己的衬衫和西装裤,“那我穿上。”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让扶宁品出一丝委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