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璐的父母也来了镇医院。
他们应该是接到女儿电话后从地里直接赶过来的,鞋子和裤脚上还沾着泥。
刘母一看到女儿鼻青脸肿的样子就开始抹眼泪。
刘父则蹲在一旁叹气。
裴鸿度对着刘璐温声叮嘱,“等会进行身体检查时,你记得要求医生开具详细的检查报告,并保留好相关证据,如照片、录音、视频等。这些证据都可以作为日后维权的依据。”
母女俩连声道谢。
他确认道:“记下来了吗?”
见刘璐点头,裴鸿度才拉着扶宁去了一旁的换药室,“你在这等我,我去买药。”
农忙时节,小小的外科换药室内几乎坐满了来看外伤的人,医生正忙着给一位被农具伤到胳膊的大爷缝针。
扶宁一进去,一位大妈便问道:“你跟老刘家闺女啥关系啊?”
扶宁,“谁?”
“就你送来的那姑娘。”
“没什么关系,碰到她受伤就送来了。”
大妈显然是个知情的,“老刘家这闺女命不好,找了个这样的对象,也是遭罪哦。”
“这次还算是轻的,之前一次被打骨折了,还有一次掉了一颗牙……”护士在那里摇头,“也不离婚,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呗。”
有人插嘴,“就是太怂蛋了,要是我第一次就打回去。”
“这日子都是凑合过,还能离了咋滴?”
“就是,总要想想孩子,离了孩子多可怜。再说,离了再找又能找什么样的?”
“那不离等着被打死啊?”
“男的家是不是很有钱?”
“……”
果然,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站在上帝视角的人评价起别人来总是那么容易。
扶宁倚着窗台看向外面翠绿的树,一言不发。
走神间,裴鸿度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屋子里原本叽叽喳喳议论别人的女人们瞬间都安静下来,目光全追着他跑。
扶宁皮肤雪白细腻,手背和腕间被刘洋的母亲抠出一道道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