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脸映着阳光,俊美无俦。
没等他的亲兵靠近,玉缘已横剑于颈,哑声说道:“如果我的功夫没有被废,你早死了。”
山中方十日,世间已千年。
牛五娘的声音越来越轻,她紧紧抱住了杨安辰的胳膊,仰起脸看着他。如果她的容貌没有毁,面纱被他拽下时,他一定不会像见了鬼似的,差点将她摔在地上。
玉缘倒在牛五娘身边,手盖住了她的手,轻轻交握。
“牛五娘,你真的很聪明。”晟丰泽轻叹。蚩狂五千大军围山,都没能察觉到杨静渊的行踪。而这个女人,却令她的丫头在后山小道伏击杨静渊。如果不是他担心被蚩狂发现,早有准备。也许杨静渊被这个武艺高强的丫头缠上,真就走不了。
站在山坡上往下望,山脚处正好立着一块白石的巨石。靠近巨石处,是镇子最末端的一户人家。
桑家祖奶奶?杨安辰毫不犹豫:“认得。你先放下剑,有话好好说。”
“以后你和你的丫头就住在这里。”
晟丰泽说完拍马上山。队伍从牛五娘和玉缘面前呼啸而去。赤虎留了下来,抬起马鞭指向山脚:“看到那块巨石没?踏出半只脚斩半只,伸出一只手,砍一只。”
“娘子!”玉缘大恸,抱着牛五娘死命地摇动。
让她住在他眼皮底下,苟延残喘地在南诏生活,还不如让她死了!牛五娘轻蔑地想,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难道死还不容易?
士兵们的目光变成了同情。
两名士兵将牛五娘从地上拉了起来。
牛五娘挺直了背,与有荣焉。她是大唐子民,这是大唐的军队……她忘记了流逝的岁月,又变成了都督府家的五娘子。
杨安辰语噎。祖父最恨的女人是这个老妇?没有爱哪来的恨呢?他也想晓得啊,捏着祖父的小辫子,向祖母告状。
胳膊被牛五娘紧紧抓住。杨安辰蹲下了身:“我祖父是益州杨家巷白鹭堂的三郎君。婆婆是祖父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