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衣衫出现在她眼前。上等的青色绸缎,下摆沾上了一些尘土,清洗得还算干净。被南诏人掳走,也有人伺候。季英英静静地看着他:“你媳妇和益州府的大户人家的主子们都在,赵修缘,你最好顾忌点赵家的颜面。”
“关你屁事。”
杨静渊孝中娶妻的事传遍了益州城。知道她才进杨家不到一年,又出身小户。葛六月有点明白了。她安慰季英英道:“一路上没见过杨家大房的人。我和你母亲是认识的。杨三奶奶不嫌弃,就和妾身一处吧。”
赵修缘目光闪烁。他还没有得到的人,怎能让清平官杀了?他坚定地说道:“你会季家秘方染技,我会向国主承情。英英,你相信我……”
季英英感激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没有见过大房的人?连婢女都没有吗?难道大太太性烈,也像葛老太太一样火烧了白鹭堂,所有人都自尽了?这时有时间想起杨石氏,季英英鼻根泛起了阵阵酸意。
“她就是杨季氏?”领头的将军问了偏将一声。见他点头,吩咐道,“带走。”
“可恨牛五娘,竟一直瞒着你的下落。路上她没为难你吧?”赵修缘似乎已经习惯季英英对他冷脸相对,自顾自地问道。
天上的风吹动云彩,阳光投下一地斑驳的影子。赵修缘的脸色如同风云变幻。季英英噗嗤笑了:“你还不赶紧回去问个清楚?我又跑不了,不是吗?”
大唐太和三年,南诏举全国之兵入唐,攻占益州十日,大掠而去。与大唐划大渡河为界。
她站了起来。
越往南行,阳光炙热灿烂。在益州飞雪的天气,南诏的都城太和城花开正浓。异于益州的气侯与风土人情让唐人渐渐收起了离思。好奇心和对新生活的忐忑占据了大家的心思。距离太和城百里之时,人群被分散带离。
季英英很自觉地和穿布衣的人坐在了一起。她找寻了两遍,也没有看到杨家大房的人。大房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被掳来?记得南诏人当初掳走四十以下的青壮。也许因此放过了杨石氏和杨静山夫妇。杨静岩夫妇又早带着孙儿一辈出城避开了劫难。大房的奴婢呢?在路上就被分散了吧?也不知道湘儿春兰和那个小丫头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牛五娘和赵修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