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了,这帮南诏人摆明了就是来抢的。
“哈哈!”晟丰泽实在没忍住,拍着案几大笑出声。
蚩狂出发前曾被杜岭细细嘱咐过,白王受大唐影响,当心他心存仁慈,坏了国主大计。他大声说道:“如果西川节度使捏着鼻子认了,又让王爷买走大量织锦呢?难不成我们就退兵啦?”
“将此事禀告节度使大人。”牛副都督遣了名副将回城禀告。
益州城与邛州同在成都平原上。之间没有天险可阻。一马平川的二百里路程,南诏大军最多两天就能兵临城下。
他脑中响起出城时太守大人的私语:“南蛮子不懂得,狠狠杀价。帮那些锦户省了船钱路费,高价卖出去,本官为政一方,也算为锦户们做了件大好事。”
牛副都督巍然坐在马上,耳边回响着牛五娘的话:“玉缘偷听到南诏白王与赵二郎密谈,欲犯益州城索取财帛。旁人不知,父亲却是清楚的。天宝年间南诏起兵,逼得姚州都督李宓战败投水自尽。南诏年年岁贡来朝。蛰伏多年,突然起兵,父亲真以为西川军力能阻挡?”
“都督误会了!”晟丰泽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本王喜欢蜀中的织锦,想要大量采买。国主担忧本王的安全,派了些人来保护本王。谁知道才进边境,就被当地驻军误会,打了起来。本王一则要来买锦,二则也想亲自去向节度使大人解释一二。已经打起来了,本王胆小惜命,不得不多带了点人来。”
“多少?!”桑长史以为自己听错了。益州蜀锦年贡长安才一万匹,全州府一年产锦不到一万五千匹。南诏白王开口就要三万匹?会把益州锦户家的库房都搬空了。
说这话时,太守大人眉飞色舞,仿佛已经听到了众锦户的齐声颂扬。
前方的士兵像水波一样分开,露出一条道来。
他这是威胁!不拿锦给他,他就带兵进城!桑长史脸色一白,好一阵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本官会把王爷的意思如实禀告节度使和太守大人。告辞!”
说话间,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大步走了进来,敷衍地行了礼,怒气冲冲地问道:“白王,为何要在这里驻军?益州城就在眼前,何不杀进城去?!”
入目一片青蒙蒙的士兵与望之不尽的帐篷,令人想起了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