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老爷咬着牙说道：“六郎十一了，他舅舅在长安。该送他去见见世面了！这事这就么定了！”
牛五娘被他的话刺|激得尖叫了声，冲过去轮起了巴掌。
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他的头微微低着，再没了刚踏进厅堂时的威风。杨石氏已坐了回去，双手交叠，坐得端庄，笑得大方：“四郎无意中摔伤，我这做婶娘的也心疼。下了贴子去请了顾老御医。”
清晨，赵家门房打着呵欠开了门，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没有车夫，马车安静地停着。他嘟囔着上前，随手掀起了车帘：“谁把车停家门口……”
杨二老爷硬生生地停了下来，绷着脸道：“大嫂还有什么事？”
赵修缘在门口回过了头，清俊的脸上布满了讥讽的笑：“赵家没本事才会让我娶你。”
他将牛五娘推了出去，大笑着扬长而去。
明明是求自己出人帮赵家做事，却得到这样的奚落。牛五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掐进了掌心：“赵家有本事叫自己的人去啊！”
手腕被赵修缘一把攥住。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季福昨儿回季家报信说，季英英无恙。祖父叫你去杀杨静岩，你的人却去杀她。牛五娘，你忘了我的话，我可以再提醒你一次。我要季英英活着。她是我的。轮不到你去杀她。”
杨石氏的声音像一口钟，震得杨二老爷脑袋嗡嗡作响。他怎么回去的都记不清楚了。大房怎么知道用的是周家的丝，在老三媳妇的娘家织坊织的？
……
“爹，我去看了大哥。”十一岁的六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杨二老爷快步上前，把六郎紧紧抱在了怀里。不，他不认输，他还有一张底牌。“送六郎去长安！明天一早就上船！”
身后传来杨石氏悠悠的声音，让杨二老爷这才看到院子里跪着十几个人。他眯缝着眼睛一看，心哆嗦了下。
堂外响起了闲帮汉子的声音：“那天是三月初十，杨家二房的赵大管事找到我们兄弟，让我们从小东巷杨家库房搬一批锦……”
“你，你……”转眼杨石氏就往杨二老爷心窝子戳了一刀，疼得他的声音都颤了起来。
“老爷！”邹氏醒过来，见到他回去又哭着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