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真好。花花绿绿的染料整整齐齐地放置在琉璃瓶中,一目了然。
“娘子,还是别看了。”湘儿为难地劝道。
知道他要走了,季英英在他胸口蹭了蹭,小声说道:“你真的不去给太太辞行吗?你见过大哥二哥,怎么就是不去见太太呢?她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跑来见你?”
有人说时间过得快,那定是过得快活,才没有发现时间在溜走。季英英知道他的心思,爽快地点头:“好啊。”
“是啊,大哥就别动了。染好再看情况吧。”
告别太难,只能让她多一点回忆,时间才会过得更快。
人一走,季英英脸上的笑就没了。她无精打采地说道:“打水来。人都走了,涂脂抹粉给谁看啊。”
“别惹我生气,也别逗我笑。伤口疼着呢。”季英英一点也不害怕,笑咪|咪地看他在面前蹲了下来。
季英英认真地给他解释:“黛也不是黑色。黛是浓度不同,色彩也不一样。深时近墨,浅时如青。”
季英英不解,佯怒道:“你们人都是我的。做点针线活归功于我怎么了?”
时间的确过得快。季英英的箭伤终于结痂。后肩留下一个粉红色的疤痕。她绝大部份时间都留在小染坊里,调制着各种染料,一小块布一小束丝试验着。杨静山想出的新锦画叫秋染重林。想用最灿烂的色染出层林尽染的意境。
一眉粗一眉细,一高一矮,活像两条虫子!亏他还夸自己练了武艺手腕稳若磐石,能画眉如柳纤细自然。
将来等他混出点名头,再让她知道吧。
将季英英放在榻上,杨静渊从枕下摸索了下,摸出他送给她切染料的小刀来:“没事别出门。这个带着。有事叫香油或季福来三台找我。有假我就回来。我和大哥二哥说了,季家有事他们会照应。”
“湘儿!绫儿!”季英英喊了两人进来,捧着给他赶做的衣裳鞋袜道,“这些不是我亲手做的。我的丫头做的,也是我做的。”
两个丫头愕然地看着季英英。
“好哇,你骂我口是心非?”杨静渊拿了只空的琉璃瓶,将蓝泥装了进去。他拍了拍手,大步走向了季英英。
将养了近两个月,杨静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