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地,坐在藤椅里让人抬了过来。他一见到季英英就兴奋起来:“弟妹有所不知。每年春蚕收茧时,杨家的桑山都要举办祭祀蚕花娘娘的仪式。今年由二弟去主持。杨家的媳妇都要亲自上山采蚕。母亲年纪大了,家里离不得人。你大嫂去不了。就由你二嫂去。母亲担心你在家闷着慌,想问你想不想陪着你二嫂去。”
他拔足飞奔,将明月居远远的抛在身后。
他仰着脸看她,认真研究着她脸上的色:“皮肤是白色,腮是桃花红,唇是粉色,眉是黛色。英英,黛是黑色吗?”
杨静渊笑道:“芙蓉如面柳如眉。说的不是眉形,是眉色。”
提起染料,季英英脸上就蒙着一层自信的光:“绿中带蓝,蓝中带绿,是为青。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你手上的蓝泥就是从蓝中取出的青。青呢,像碧蓝的天空,又像绿色的翡翠。不像黑白二色,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就像人的心思一样,有时候哪,人嘴里说的话和他心里想的并不一致。他做的事,也和心里真正想的不一样。”
见两位兄长和嫂子都在,季英英行了礼,在下首坐了。
最好的石涅捣碎,研磨成粉,用细箩筛过一遍又一遍。细得吹口气就纷扬飘荡。装在小巧的檀木匣子里。用时用水调和,就能画眉。
“我家三郎真聪明。”
站在回廊上等着的杨静渊哈哈大笑:“季英英,你染花我的马,我终于报仇了!”
白鹭堂宽敞,季英英坐在杨二郎夫妇的下首,冲对面上首的杨静山说话有点费劲。杨静山心里着急,吩咐道:“母亲,你们先议着祭祀的事情。抬我过去,我和三弟妹说说染生茧的事。”
“奴婢不敢!”两人吃吃笑着,低下了头。
杨静渊握着她的手道:“教我做黛粉。我走了,你就用它画眉。画一次就想我一回。”
“他头一回给我画眉呢,我得记着画的是什么。”
季英英羞涩地说道:“我想看看这样染出来的丝会不会有新的颜色出现。”
“时辰不早了,我走了。”杨静渊提了包袱,瞪了两个丫头一眼,大步走了。
杨静渊除了去探望杨静山,几乎连明月居的院门也不出。他穿着细葛的道袍,头发简单挽成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