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这样近,她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了。季英英强行镇定着:“是很长时间没见了。赵季两家不过隔了一条街,你想叙旧,为何来这么荒凉的地方?”
过溪涧的路是用几根砍倒的树并排搭成了一座桥。桥的对面有座凉亭,依稀能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
青城山因道佛并存,庇护一方,一向太平。前山又不是很险峻,并没有山贼出没。是谁花钱雇他们掳走自己?有谁知道自己今天要来青城?季英英心里浮起了赵修缘和晟丰泽两个名字,心沉了下去。
在竹林寺认识杨静渊时,他还能聪明地想出办法捉弄自己。后来,总会看到傻呼呼的样子。是因为太在意,所以脑子才会不好使。
知道她是无话找话,晚上走山道心里害怕。朱二郎就笑了起来:“是啊,我得帮家里干活。家里的染缸全部要洗干净凉干。春蚕出来前,要染布。我哥是长子,将来继承染坊。我将来不想开染坊,想开家酒馆。我朋友多,生意准好。”
季英英伏在他胸前,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异样。她想起了赵家那一晚,终于开口说道:“晟丰泽,是你?”
“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不应该高兴?”赵修缘走近了她。
“放手!我自己会走!”季英英猛地甩开他的手,自己进了轿子。
她趴着竹竿回头看向那名脚夫,小声地哀求道:“我身上没钱。”她说着,悄悄从头上拔了一根花钿藏在了手心。
轿帘被人一把掀起,从她的视线望出去,只看到来人穿着黑行衣,披着一件织锦披风。她弯腰钻出轿子,眼前一黑,那件披风兜住了她的头脸。他一把抄抱起她,一声不吭地前行。
脚夫接了银子,掂了掂,对季英英说道:“小娘子,他就是接你的人。”
唠唠叨叨过了松林,前面的山道沿着溪涧上行,朱二郎无法和季英英并排,走到了她身后,绫儿之前。
赵修缘笑道:“这地方是荒了点,那就换个地方叙旧吧。我家在山脚有别苑,你忘记了吗?从前我一直说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的。上轿吧。”
两个脚夫一气离了那段最窄的山道,拐进了一条羊肠小路。季英英手一松,掌心的花钿掉在了路上。
晟丰泽的脚步一顿,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