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形成一道深深的褶皱:“我睡了多久?”
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杨石氏猝不提防,哎呀叫了声,被杨静渊推倒在榻上。
“母亲还有三个好儿子,还指望着你们给母亲撑腰呢。”见他到现在半句没有问及柳姨娘,杨石氏的心反而变得柔软起来。
“郎君醒了!”
一想起这个名字,杨静渊就恨。他忘不了昏迷前晟丰泽的眼神。一夜一梦,宛若前世。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绝不会再给晟丰泽机会。
晟丰泽!
听了雪青的话,杨石氏的手慢慢松开,喃喃说道:“二十年前,我的心就已经如死灰一般了。”
既然都怀疑是二伯父加害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全然迁怒到姨娘身上?杨静渊轻声劝道:“母亲别气坏了身子。您是家里的顶梁柱,倒不得。”
梵音更加清晰。杨静渊在白鹭堂大门口停住了脚步。他仰起头,铺天盖地的素幡迎风飘荡,满目的白。眼睛有瞬间的模糊,他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逼了回去。他不要哭。他不要没用的流泪。
十八年辛苦养育,他心里终究还是惦记着他的亲娘啊!杨大老爷的冷落偏心,十八年来细心照料杨静渊的往事齐齐涌上了杨石氏心头。她捶着床榻放声大哭:“你姨娘一心想陪着老爷,你要怪母亲没看好她没拦着她,你就怪吧!”
“你你……你这个白眼狼啊!”杨石氏指着他的背影哭着大喊了起来,“她连一口奶都没有喂过你啊!是我牵着你学走路,是我教你识字,三郎,你怎能这样对我……”
杨静渊重重地朝她磕了个响头,爬起来跑了出去。
他没有问自己怎么回到了明月居。应该是晟丰泽把自己交给了石舅舅。他昨天怒火攻心,一时失去了理性。大张旗鼓地冲到驿馆杀晟丰泽,他真是傻。
“三郎君,你差点伤到太太了。”雪青责备了杨静渊一句,扶了杨石氏重新坐好。
“大哥二哥。我想过了,一定是父亲昨晚饮的酒有问题。我到东厢时,屋里酒气未散。父亲一定在夜宴上饮了很多酒。以前他曾经对我说过一种酒,那酒……父亲说要等我成亲时才能喝,他送我一坛。那种酒是二伯父送给他的。我与季二娘下定礼的那天晚上,我曾经隐约听到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