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冷静。自从娶了牛五娘，他觉得自己也跟着变成了一个怪物。“她是个怪物！”赵修缘饮下一口酒，炽热的酒咽下喉咙，心里烧起了一片大火，“她不是脸丑。她像一只黑猫，走在黑夜里的猫，那双眼睛，令人害怕。如果我有权势。我会锁了碧水园，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踏进去半步。”
斗锦赛那天，他并不想那样待她。他就是见不得她放手得那样云淡风轻。杨静渊的出现就像是给了他一个理由。让他借此宣泄他的苦闷与不满。
“她是个疯子。不管我怎么激怒她，她都没有丝毫动容。英英，我不想碰别的女人。我也不想纳妾。我对她们没有半点兴趣。”
奶娘握住了她的手哭了起来：“娘子的脸好好的。好好的，没有挠破。”
所有的担忧都成了现实。
牛五娘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出天花，也是这样的热。坠入火窟，遍体烧灼。
一步又一步。她离他越来越远。杨家来下定，她真的要嫁给杨静渊了。
“她们不是你。不是那个递了竹簸箕给我，教我怎么捞河虾的季英英。”
是她带着他玩。他甚至学会了爬树上摘野桑葚。她的奇思妙想，将绚丽的色彩引进了他的世界。他的锦因她而活。
“郎君。郎君，碧水园出事了。”
赵修缘抱着酒瓶，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呵呵。”牛五娘果然开心起来。她受寒生病，季英英也病了呀。真是令人高兴的事。
“祖父说过。当家主的人要杀伐果断。我不要良心，不要做好人。我只要权势……一个牛五娘，一个丑女人，仗着她爹是都督，就在赵家为所欲为。我有了权势，我想要你，你就只能乖乖听话过来。多好。”
牛五娘嘟囔着没有挠破，又陷入了沉睡中。
玉缘从城里请来了仁和堂的郎中。睡到夜幕来临，牛五娘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粉红色的纱帐。记忆一点点回来。她在赵家，嫁进了赵家。她的两颊落了斑，永远不能消褪的难看的斑点。
赵修缘没有应声。出什么事了？“出事找太太去！”
看过礼单，听着母亲耐心地给她说大宅门里的事，季英英的脑袋一点点往下啄。季氏先以为她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