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脸红,没有在意。晚饭摆上桌,季英英站起身,眼皮耷拉着,一点胃口都没有。李嬷嬷伸手一摸,就叫了起来:“太太,得请郎中。小娘子在发热呢。”
绫儿和湘儿叽叽喳喳地跑来告诉她探听的消息。
他瘫倒在地上,酒瓶骨碌滚得远了。
叫丫头送了她回房。季氏又焦心起来。
为了赵家,为了权势。他选择了家族。
他是那样舍不得放不下季英英。因为他的选择,他知道她必然会离他而去。他盼着她不计名份留在他身边。只是一丝奢望。
他眼里涌出淡淡的水光。他的童年,因为他是赵家娇贵的郎君,三道堰小户人家的孩子一起疯玩,谁也不肯叫他一起。他们穿着葛布,他穿着锦衣。他们可以捏泥巴捞河沙,他的手只摸过华丽灿烂的丝。
“她穿着件绣梅花的石青底织锦袍子。那件披风是银貂皮制的,被雪光一映,像流水一般光滑。季嬷嬷说至少值三四千贯呢。”
“郎君来过了么?”牛五娘闭上了眼睛。室内一片寂静。赵修缘怎么会关心她的死活呢?牛五娘胸膛剧烈起伏,强烈的对比让她恨杨静渊和季英英恨到了骨头里,“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不会!”
等到二婢敲门说杨陈氏已经离开,太太请她去看礼单,才把季英英惊醒。睡醒才觉得冷,她打了个寒战,头有点沉。心里暗叫不好,赶紧把窗户关了。
“英英,如果我后悔向你认错,你可不可以不嫁给杨三郎?”
鞋底磨薄了,沾满了泥浆。他眼里隐隐泛着红丝,是赶着去南面温暖的地方捉活雁去了。季英英小声的说道:“傻不傻啊!”
玉缘低下了头:“我去请郎中的时候碰到了杨三郎和桑十四郎。杨三郎道‘大雪天敞着车帘硬要拦着我说话,病了也活该。’奴婢不忿,就说,‘今天杨家去季家下定礼,季二娘就病得人事不醒,大概是不想嫁了吧。’”
他喜欢躺在这里。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他和季英英的家。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听到祖父定了牛五娘时,心里的难受。全益州府,谁不知道牛副都督的女儿脸上落了斑,貌如无盐。
玉缘迟疑了下道:“少奶奶,照理说两家过了文定,定了婚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