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压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醒了?我很想再用点力,掐断你的纤细脖子!”
“还想再踹我?我会打断你的腿!”
昨晚换了庚帖,绫儿和湘儿就激动无比。据说两人在厢房里看了一宵的花样,商议着要给她绣多少荷包做多少帕子。今晨两人都顶着乌青眼,吓了她一跳。赶紧赶了人回去睡觉。
季嬷嬷这时缓过气来,揉着胸口愤怒不己:“强盗!一群强盗!”
见女儿这样平静,既没有喜悦,也没有忧愁。季氏更加愧疚。
季氏没有再说,让她走了。她睡不踏实,叫了李嬷嬷来,开始算库房里给季英英攒着的嫁妆。
她从怀里拿出了两张欠条放在了案几上,冷笑道:“我来之前,主子便吩咐过了。如果季家不曾反悔,传我染色秘方,大家还能做朋友。如果季家反悔,此前协议就此作罢。我家主子也不会再仁慈相待!这是两张契约,季太太收好。告辞!”
季英英怒道:“你和你主子就是一窝强盗!逼我家交秘方不成,现在还想杀人灭口吗?季嬷嬷,喊人!关门打狗!”
她脱了鞋,上榻歪着。信压在了她的胸前,不知不觉睡着了。
季耀庭和季英英在她拔剑的同时一跃而起,挡在了季氏身前。两人都没想到过对方会突然反脸,动用兵器。季耀庭随手举起了自己坐的圈椅,季英英则从一旁梅瓶里抽出了鸡毛掸子来。
短短几个月,她像过了一生那样漫长。仿佛几个月的自己活在梦境里一样。那些摆花送信,看灯知人的往事如此不真实。以至于一想到赵修缘,她能记住的,是那晚在赵家看到的狰狞恶心。
“嬷嬷晓得他们是强盗,还扑上去做甚!”季英英见她底气十足,没有被踢出内伤,暗暗松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
季英英扶了她回屋躺下,给她盖好被子道:“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您做了决定,我没有半分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