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对方还来了帮手，仗着身材壮硕捋袖就去推挡住去路的人，边往外跑边喊：“来人啦！”
季氏回了神。她的心思一重，又开始疲倦起来：“没什么。走了便走了吧。”
“可终究是靠了杨家才还上那些账。娘担心你以后在杨家抬不起头来。”做母亲的，总想的更多一些。
阿宁手指放在唇间，打了个呼哨。
浣花染坊一年到头赚几百贯银钱，嫂子进门就背一大笔债，如何使得？见母亲坚持，她嘟着嘴提醒道：“娘，杨家可不单单娶个媳妇回去这么简单。女儿是要为杨家织锦出力的。你将来要还给我，岂不是赔了女儿又赔钱？划得来么？别说家里用了八成。就是给我五百贯，也是厚嫁了。”
事到如今，已经和晟郎君彻底翻了脸，季氏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她就不信了，十来岁的阿宁能对付得了季家十几个粗壮仆妇。
阿宁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反手将剑插回了鞘间：“是我家主子仁慈，留你全家性命。别以为靠上杨家就尾巴翘上了天！”
她连喊了两声，季氏都没有反应。季耀庭这才发现母亲的不对劲：“娘，你怎么了？”
才喊得一声，她的胸窝传来一阵剧疼，肥硕的身躯被当场踢飞。
昨天就给杨家回了信。杨石氏出手大方，当晚就命人抬了一千两黄金送到季家，言明是给季英英的聘金。季氏一再告诉自己，杨家是能庇荫的大树，杨三郎人不错。看到这些金子，心头仍然酸涩无比。她朝季英英招手：“英英，过来。”
“嬷嬷！”季英英吓了一跳，奔过去扶起了她，“季嬷嬷，你怎样了？”
季英英一直都没认真地去想过杨静渊。如今不用她刻意去想，从前被她无意中忽略掉的事情都冒了出来。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种情形下结亲，她感觉不到喜悦。也不反感。或者说，回想起和杨静渊相处时的一幕幕，她还有期待。
季嬷嬷被踢得差点闭过气去，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季英英揉着她的胸口，气极喝道：“有种你们把我们一家子全杀了！死都不给你们秘方！”
黄桷树的树叶半枯半黄，树叶没有全部落完。透过枝桠望着远处的藤园，季英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