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呈了上来。借着品茶的工夫，季英英慢慢消化着杨石氏出现的动机。
杨石氏沉吟了下道：“如果杨家能帮季家打赢官司呢？”
“这是我家大太太，家住益州城的杨家巷。”雪青适时地介绍了杨石氏的身份。
依然还是个孩子啊。杨石氏慈爱的笑了。
季英英谢过后，就大方走了过去。在案几对面的锦垫上跽坐下来。她暗忖着杨石氏的年纪，心里猜测着她会不会是长安的外祖母。哎，怎么可能呢，就算真的是外祖母，也不会屈尊降贵地亲自来这小客栈见母亲。她半垂着眼问道：“不知太太如何称呼？二娘以前似乎并未见过太太。”
“我见过你绣的那方菊帕。很喜欢。”
季英英礼貌地谢过：“杨太太费心了。家母只是精神差些，静养些日子就好了。”
她就知道，一定是因为那方帕子。一副斗锦，谁家拿出来的，就是谁的。就算是自己为赵家配色，赵家也是名副其实的锦王。杨家示好，也不可能让赵家把锦王匾额送到杨家去。杨大太太是看上了自己的配色技艺吗？其实不用杨家招揽，她断不会再为赵家配色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家是杨家和季家共同的敌人。
布障围出了一方私密的空间。案几下的烘笼烧得正暖。季英英端正地跽坐着，等待杨石氏开条件。
“季福叔，你算着时辰去衙门迎一下哥哥，告诉他我们在这里暂时避避风雪。”季英英吩咐完，带着湘儿走了过去。
锦王杨家的大太太？季英英努力保持着镇静，蓦然瞪大的眼睛仍泄露了她的惊讶。
不到盏茶的工夫，靠墙铺设的座席四周又围起一重青色的布障。
“杨太太费心了。”听说是御医，季英英不再拒绝，欠身向杨石氏行礼。
这个巧，说的是赵家得锦王得了巧。也说的是赵家碰巧得了她季英英的配色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