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发现言语里的漏洞，季氏有点遗憾。
季英英望向湘儿。
听到季氏没有找借口拒绝，顾嬷嬷一笑之下，脸就像是两年没淋着雨水的土地，嘎嘣裂开蛛网般的沟壑：“奴婢这就告辞了。”
只有今天。今天他要娶牛五娘。
隔了一条街传来的热闹，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分外不真实。
她心里生出几分好奇，赵太太刻意请她们去吃喜酒。赵修缘知道吗？他真的放下了这段情缘，再不会来纠缠了吗？
“奴婢不敢。季二娘子没有生病就好。奴婢告辞。”
“娘子，您吩咐过不必注意。奴婢有时候忍不住瞅上一眼，没看到赵家二郎君在。”湘儿小声地说道。
楼宇的飞檐长而翘，直伸向碧蓝的天空。隔街的赵家藤园二楼窗户大开着，赵修缘站在窗口，默默远眺着季家的小跨院。
接连下了几天雨，天气一下子就转了凉。
“季太太，奴婢此次是奉我家太太之命，给您送请柬来了。”
“这三道堰家家户户都请到了。季太太不会不赏面子吧？”
“英英，赵太太大概是想给咱们难堪。”季氏叹了口气道，“那天你就别去了。赵家也不可能绑着你去。”
他在看她吗？只是今天，还是这些天一直如此？
衣架上是新做的杏色锦袄，绣了宝相花。配的是白色的锦裙。极娇嫩的颜色。一枚金色的宝相花钿贴在她的额心，眼眸都多了几分神采。她梳了高高的双环髻，身材显得更加高挑。
来季家的依然是顾嬷嬷。
赵平和赵安交换了个眼色，疑惑的想新房布置在碧水园，这地方谁来住？嘴里诺诺应了，不敢多问。
“小女没有生病。”季氏打断了她的话，慢吞吞地说道，“嬷嬷该不会怪她没有来迎你吧？”
大红洒金笺制的请柬放在黑漆案几上，红与黑相映衬，分外醒目。三道堰的人都请到了，季家没理由不去道贺。
赵申氏派顾嬷嬷来送请柬，难道明天还有什么安排等着季家不成？她也不怕喜堂上闹出笑话，让儿子的喜事沾了晦气？或者，只是在提醒季家。她的儿媳出身西川道副都督府，炫耀显摆？季氏心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