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小看了自己的嫡母。杨石氏端着茶盏饮了口,眼里的笑意像针芒一样闪烁:“傻小子,你和那赵二郎起争执不就是为一个女子?说出来还怕母亲训斥你不成?母亲特意散了下人,就怕你不好意思。说吧,看上哪家小娘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爹也说该给你定亲了。”
他故意露出满脸鄙夷:“他以为自己是谁?得了个锦王就能踩到杨家人脸上么?就看不惯那张狂样儿!昨儿若不是爹一再叮嘱要大度来着。儿子一只手就能把他收拾了。”
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不肯说实话。杨石氏懒得和他再磨叽,把手一伸:“那幅激得赵二郎脸色大变的锦帕呢?拿来给母亲瞧瞧。”
借着这股从小到大插科打浑的本事,杨静渊将话题岔开了。
“少哄我。明明是赵家学着这幅绣品才织出了那幅临江仙锦王。”杨石氏将帕子放在桌上,心情大好,“三郎,你真喜欢那季家二娘?”
“小白眼狼!”杨石氏恨恨地骂了他一句,“你大哥丢了锦王,心里难过。你还藏着掖着。母亲真是白疼你了!”
“住口!”杨石氏嗔骂道,“越说越不像话!可怜牛五本是个美人,出天花落了斑,怎是她的错?何苦奚落一个一可怜人!”
“就节度使旁边那黑脸胖子?嘿嘿,幸亏牛七娘随了她母亲。当初桑十四都吓傻了,直说牛七娘长得像牛副都督,他跳河上吊也绝不娶她。”杨静渊想着牛七娘,又想起了牛五娘来。他眉开眼笑地对杨石氏道,“母亲,不用儿子揍赵二郎。等到新婚之夜揭了牛五的盖头,保管他一口老血得喷到街面上去。”
他怔忡犹豫着,杨石氏瞧得分明,笑着说道:“别害羞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母亲替你作主了。”
杨石氏喷笑:“还一只手把人家给收拾了呢。哦,你就听你爹的话,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节度使大人在呢。你敢造次,那牛副都督直接把你拿了下狱。大板子打下来,理直气壮地替他女婿报仇了。打死你都是你活该!”
杨石氏乐得合不拢嘴:“快回去歇着吧。”
杨静渊走得几步,又回过头看那块锦帕。
杨石氏屏退左右,照香油的说法是等了自己一晚上。小小一场争执而己。从小到大他打架滋事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