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漱了口,端上新泡的蒙顶甘露。杨静渊这才问道:“听香油说,母亲着急找我?”
她没有听到季英英回答,转身一看,季英英正呆呆地站在门口:“娘子,怎么了?”
昨晚听杨静渊一说,季英英马上明白赵修缘点亮满楼灯火的用意。
她拿过鞋自己穿上,突然看到柜子下面露出信封的一角。昨晚的事全涌进了脑子里。究竟是什么事这样急,让杨静渊半夜送信?她又想起那块锦帕,快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探着头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定是又被杨静渊捡走了。
梳洗停当,她带着绫儿去了正院。
他在愤怒,他想让她看到他的愤怒。
他想离开,又有些不舍。愣愣地看了她好一阵,秋风带来阵阵寒意,衣裳沾上了一层轻霜。杨静渊推开了窗,轻轻跃了进去。
“吃得香,长得壮。”杨石氏用了一碗小米粥,两个口蘑馒头就停了下来,笑咪|咪地看着杨静渊将一大盆汤饼吃完。
“娘子,起身了吗?奴婢端了热水来。”
“机灵!”杨静渊赞了香油一声,“去告诉桑十四,别说漏了嘴,快去。”
赵修缘定以为自己出卖他了。他那样骄傲的人。被人质疑织的斗锦是依靠她的技艺,他宁肯不要锦王。他却偏偏点了满楼的灯。
一进门,杨静渊就看到圆桌上摆了早饭。杨石氏刚坐下。他吸了吸鼻子,肚子饿得咕咕叫:“给母亲请安。好香!”
杨静渊也不推辞,掀袍坐下。昨晚散花宴他饮了几杯酒,一早赶着进城,也没用早饭。吃得甚是香甜。
“娘子,你在看什么?”
心卟咚跳得急促起来。他伸出手,又缩了回来。生怕将她惊醒了。他蹑手蹑脚走到榻边,抱起了被子,小心搭在了她身上。她的脚露在外面,被褐色的地板与墨绿绸面的被子一衬,白得眩目。浑身的血都直冲着脑门涌来,他的脸瞬间红得透了。
杨静渊站了起来。他犹豫了下,轻轻将窗户推开了条缝隙。果然,季英英坐在木地板上,靠着矮几睡着了。
清晨,季英英听到敲门声。
如果她站在院子里,她一定能看到赵修缘愤怒地望着自己。
他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