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英也听到了。她看到窗户渐渐推开。是……贼!季英英猛地掩住嘴,吓得浑身颤栗。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叫湘儿在房里打地铺值夜。
杨静渊松开手,赶紧拿出一封放在了矮桌上。
杨静渊迟疑的这会儿,季英英嗅到他身上浓烈陌生的男子气息,越发认定来了个采花贼,她怎么这么命苦?眼泪哗地淌了下来。
帐子在她手下动了了,季英英透过青纱帐子看到窗户上映出一个黑影。今晚有风吗?把黄桷树的树影吹窗户上了。
插梢发出咯嗒的清响,被挑开了。
季英英手腕酸麻松了手,咣当一声,锡质的烛台落在了地板上。
看到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张开。杨静渊哪敢让她喊出声,从窗户一跃而进,在季英英张嘴呼叫的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在她手腕上一弹。
杨静渊想给自己一个嘴巴。他转过身拉下了面罩,露出俊朗的面容,撇嘴说道:“都快子时了,你怎么还没睡着?看到有人撬窗,你不晓得喊人啊?又不会武艺,拿个烛台充什么英雄?傻了吧?”
季英英一看,还真是来送信的:“谁叫你送信的?”
她怔怔地看着,心已飘到了前头院子里。想起燃了满楼的灯,想到灯影下坐着的赵修缘。心又揉成了一团。
送信?季英英又嗯哼了几声。
杨静渊沉默了会,从怀里摸出那方锦帕放在了窗台上:“我从水边捡得。赵二郎看到这方锦帕了。他大概是误会了你。”他挺直胸膛道,“是我故意让他看到的。这事我做得不够光明正大,你想骂就骂吧!”
来人很小心,不想发出动静,一点点地轻轻推着窗户。
季英英放弃了夺门逃跑的念头。
她吓哭了。杨静渊不得不装腔作势地捏嗓子说话:“我不是坏人。”
就在季英英出神的时候,一把薄薄的匕首从窗户缝隙伸进来,轻轻拨动着插梢。
“杨三郎,我再问一遍,谁叫你送信来的。”季英英还真的听出来了。她越看身形越像,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她悄悄下了榻,摸着榻边矮桌上的烛台将蜡烛一拔,露出尖锐的锡质尖头,心里有了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