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杨静渊冷笑:“赵二郎,你要得起吗?”
赵修缘行了礼离开后,刘节度使起身说道:“诸位,宫中娘娘们对蜀锦甚爱之。令本官搜罗蜀中奇锦献之。本官见到赵家这幅菊锦后大为惊叹,深以为奇。赵家便以此菊锦为例,织百匹贡锦。杨家新锦堪比油衣,定织百匹贡锦。另外,本官觉得今年进了斗锦前十的锦都非常不错。每家照斗锦的标准织贡锦五十匹。明年秋日为期。”
“大人过奖了。”赵修缘不动声色地看了牛副都督一眼,心想谁说武将鲁莽?牛副都督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是扮成猪的老虎了。这般强势,将来赵家只能把牛家娘子供起来。一想到要娶尊菩萨回家,他心里对季英英的执念又深了一层。
杨家人显然心里不痛快。但起了争执毁了喜宴,损失最大的还是赵家。旁人会说杨家小气,难道就不会说赵家才夺了一回锦王,就轻浮骄傲?赵大郎赶紧起身低声劝道:“二郎,今天是咱们家的喜宴。”
杨四郎明白这是叫自己给大伯母报信去。这回,大伯母总该请家法收拾三郎了吧?他幸灾乐祸地悄悄溜下了桌。
“……今年斗锦,杨赵两家各有特色,本是仲伯之间。本官以为新锦依旧是锦。但赵家这幅菊锦通过巧妙配色,使锦的美感又上层楼,更值得推广学习。”
熟知他脾气的杨二郎唬了一跳,节度使大人还在上首坐着呢,万不能叫三郎掀桌把赵修缘给揍了。他伸手用力揽住了杨静渊的肩,皱眉说道:“赵二郎,我兄弟哪句话得罪你了?夺了回锦王,就瞧不起我杨家是吧?”
这时,突听到上席节度使大人的声音。
锦帕没有展开,但赵修缘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季英英重新配色所绣的那块。他蹭地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杨三郎,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赵禀松的脑袋嗡地一声炸了,头皮发麻,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大人,巧手难织寸锦。织这幅三尺锦画从起稿配色装配织机到最后成品,就花费了大半年时间。一年想要再织同等质地的百匹锦,怕是难以交差。”
参加决赛的斗锦户们都有种牙疼的感觉,捂着腮吸着凉气,难受得不行。
赵修缘坐了下来,眼里闪动着一丝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