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木然望了过去。赵老太爷举着烛台站在了他面前。
“话是这样说。我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给二郎知晓。他呀,把季二娘当宝贝似的。”说到这里,赵申氏又高兴起来,“季二娘怎比得上都督家的娘子。老太爷这一回总算顺了我的心。”
父亲和两位叔父都是才艺平平之辈。因占了长子名份,祖父身体康健,就定了父亲为继任家主。
月锦堂里的赵申氏等得着了急,赵平又得了咐咐,赶来松涛院等赵修缘。赵安跪坐在屋外的回廊下,待赵平跪坐在旁,嘴巴朝里面孥了孥。
他没有抬头,眼泪滴在浅色的地毯上,涸出两团水痕。他在心里轻声对季英英说,你只许哭一回。因为,我再也没办法哄你了。
赵老太爷居高临下看着他,叹息道:“随我来书房。”
赵修缘半点睡意也无。他没让点灯,静静地站在藤园二楼,望向一街之隔的季家。
斗锦应该早就送去锦官城里了。如果是赵修缘去送锦,他不可能不遣人来季家说一声。他如果在家里,就算人不在藤园,也会令人点一盏灯告诉她。除非,他知道并同意了和牛家的亲事。
他站了一会儿,看到门口两个伴当紧张的神色,吩咐道:“就说老太爷留我有事,让太太不必等了。”
秋风吹来带着深重的寒意。
灯亮着,赵修缘靠着窗户,贪恋地望着那点灯光,仿佛季英英就在他面前。
藤园的楼伫立在黑暗中。
想起季家的羞辱,顾嬷嬷心里恶狠狠地想,季二娘你再嚣张,也终究做不了我家少奶奶。她一想到季英英因此伤心失望,心里情不自禁涌出阵阵快意:“这门亲事,又不是太太的主意。太太也是奉了老太爷的命令。二郎君哪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埋怨太太呢?”
她再也不会点燃这盏灯了。
绫儿把烛台端来,季英英鼓着腮帮子噗地吹灭了。
“娘子,歇了吧。不然明天太太肯定不会让你去观斗锦。”绫儿小声地劝道。
望着赵修缘一瘸一拐跟在赵老太爷身后去了书房,赵安低声说道:“我劝你别想着两头讨好。郎君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死的话别拖累我。”
他一动不动的坐着,盼着祖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