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愈韩退之的诗。意思是树被藤缠住,不得长高。人去掉了羁绊,从此就能长风万里。祖父把自己比喻成了树,季英英则是阻碍大树成材的藤。赵修缘手一颤,茶水从杯中溅了出来。
没有了季英英配色,他就织不出好锦。祖父是这个意思吗?一时间赵修缘后悔莫名。如果因为季英英重新配色,让祖父置疑自己的能力。他绝不会用她新配出的色彩丝线去织斗锦。
祖父笑了,他没有说错。赵修缘微微松了口气。
茶水淋漓滴落,赵修缘并没被这杯茶泼醒,他望着祖父,抿紧了嘴唇。他有说错吗?
赵老太爷讥笑道:“赵家再有钱,也只是个商户。若非继任家主的嫡子,牛家凭什么要委屈自家的嫡女?牛都督已明言,等赵家夺得锦王,再公开两家联姻之事。他要自家小娘子风光嫁给新锦王!”
“二郎。祖父并没有置疑你能力的意思。”
为了成功夺得锦王。祖父放弃了与季家联姻。赵修缘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祖父的意思。祖父给自己定的亲事必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英英怎么办?她会和他一刀两断。刹那间,他心里一凉,一点点刺痛从心里蔓延而生。
赵修缘抬起头,沉声说道:“也许我对色彩的感觉不如季二娘。祖父也见过她绣的锦帕。能比她更强的人并不多。二郎以为,赵家家主只需传承赵家织法的技艺,懂得如何辩锦识锦。更重要的是能够研制出新锦,方能让赵家锦发扬光大。”
他本来已经开工了。是为了确保夺得锦王,才重新装配织机,重新织造。
“就为了杨家那幅该死的十样锦,就要赔送孙儿的姻缘吗?如果和牛家联姻,仍夺不回锦王呢?难道还能毁婚吗?赵家得罪得起牛都督吗?”
每一种新锦的出现,对织锦人家来说意味着财富与名望。
又一杯茶迎头浇落,将赵修缘的嘶吼声打断。
赵老太爷慈祥地看着他,缓缓吟了首诗:“几岁生成为大树,一朝缠绕因长藤。谁人与脱青罗帔,看吐高花万万层。”
“益州府归剑南道西川节度使管辖。州府太守听命于节度使。正副都督皆是节度使亲信。与你定亲的便是西川副都督牛家的小娘子。朝中织染局在长安,鞭长莫及。杨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