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饿的。等她喝了粥，养一养就好了。你小心侍侯着。”季耀庭去了外间堂屋坐着。
“我晓得。”季耀庭嘴里答应，心里却在苦笑。妹妹不是想不通，过了斗锦之日，她也想见赵修缘一面。他想了想道，“跨院外头是季嬷嬷亲自守着。英英现在体弱，也跑不出家门。我去见见母亲。”
不过三天，季英英就快速地瘦了。透过罗衣，能看到她窄而薄的肩骨高高顶起。季耀庭不敢开口，他怕一开口自己会先哭出声来。他脚步迟疑地，轻缓地走到了门口，扯着门锁将门用力拉下。
雨突如其来，赵修缘提着她采集的染料植物，拉着她朝竹林寺飞奔。雨下得越来越大，寺里的红墙被隔在白色的雨幕那头，赵修缘和她无奈地躲在大树下。他让她等着，将布包交给她顶着，用袍袖遮着头飞快地冲进雨里。
不让季英英见赵修缘说个清楚明白。她心里始终迈不过去这道坎。季氏此刻异常坚持，不肯再让两人见面。
屋里爆发出痛哭声。季英英哭得喘不过气来。
她几乎没了力气，手掌拍在木门上，声音轻而弱。
她眼前晃动着他的脸，他的笑容。他注满情意的眼神。耳边回响着他的声音。纷繁杂乱，一古脑塞了进来，撑得她脑袋都像要炸开。
“娘子，李嬷嬷来过，大郎君出去了。”
季英英撑着榻坐了起来，长长的黑发逶迤垂落在白色的裙摆上，柔弱不堪。她仰起一张同身上素罗一样苍白的脸，眼瞳黑乌乌的，里面像是燃着两点炽热的炭火，又仿佛转瞬间那点光就会变成燃烬的灰。
“英英，你为何一定要听他告诉你，才死心呢？”季耀庭痛苦地望着满庭落叶，声音疲倦不堪，“你这么聪明，你还猜不到吗？得了你的配色，织出了好锦。赵家仍然担心杨家也有好锦。与都督家结亲，是为了多个臂膀。赵家对锦王势在必得呀。”
跨院里的黄桷树飘落了一地枯叶。季耀庭坐在门槛上，喃喃说道：“英英啊，你就当没和赵二郎好过吧。见了又如何？他甘愿也罢，无奈也好，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那天碰到牛七娘，你险些当场失态。去了益州城，你在台下观斗锦，赵修缘坐在台上。你们能说上话吗？惹赵牛两家注意到你，你将来在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