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的闲帮汉子也成群,结伴而行,沽酒赏灯游乐。
“绿配紫,丑得死!一群毛虫!”季英英哼了声,转身就要走。
“小娘子,我来我来!”一个少年说着就走向季英英。
天刚擦黑,季英英就带了湘儿绫儿到了送仙桥头。湘儿嘴紧,季英英不担心。绫儿奉了季氏之命,寸步不离。季英英想赶她走也没撤。她干脆地告诉绫儿:“我与赵家二郎约在桥边有事要谈。你告诉太太我也不怕,到时离我远点,莫要偷听。”
这可是你不听劝,硬要送上门来。季英英心里冷哼,故作娇羞:“郎君拦着奴作甚?就不怕奴恼了你,把你踢进河里去?”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杨三郎?季英英凝神一看。杨静渊穿了一身醒目的绿底织孔雀纹锦衣。还骚包地在帽子上簪了朵碗口大的紫色菊花,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呢。
这日,不必季英英撒娇麻缠,季氏就开了跨院的锁,让她与染坊小婢们都出去游玩。
季家主仆三人在河边一株粗柳树旁站了有一柱香时间。季英英看着身边无数结伴而行的男女走过,气呼呼地折了枝柳提在手里甩,低声说道:“再等一柱香,不来就再也不要来!”
话虽如此,又一柱香过去,仍没见赵修缘前来赴约。季英英还是舍不得离开。
花灯飘得越远,许愿更会灵验。季英英心一软,提了裙子走到溪旁,小心用柳枝将花灯拨了出去。瞧着那盏灯飘进灯河,她不由有些怔忡。去年她和赵修缘在此放花灯。赵修缘买了盏并蒂莲灯。他低声许愿,故意让她听见。他说并蒂花开,明年佳期。
季英英毫不犹豫一脚踹中他的后背。周七郎大叫了声,顿时一个狗趴载进了水里。河边水浅,倒也淹不着他,站起来水只没膝。他衣袍尽湿,帽上簪花脱落,耷拉垂在耳际,狼狈地站在水中气得嘴皮直哆嗦:“你,你敢踹小爷?”
“哈哈!”岸上少年笑得前扑后仰。
河中不时有花舫驶过,有钱人家请了乐伎,丝竹声沿溪不绝。
白居易诗曰:“中秋夜,明月在前轩。”
绫儿不是头一回被季英英不喜,低声应下了。
可是哥哥却画了那些男子,让她选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