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束丝感觉脱胶不够好,达不到顶级丝。”
夫妇俩对望一眼,心想早知道老太爷同意了,我们还能反对不成?赵禀松搀了儿子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与你娘也无意见。这两月你专心为斗锦做准备吧。”
他坐在旁边喘气,接过季氏递来的水边喝边问:“现在离十月初九斗锦时间不多,赵家还要染新丝织新锦画。你说赵家今年能争得过益州城的锦王杨家吗?”
季氏回过神,摇了摇头。调制染料的时候,她一向特别注意。今天怎么恍惚走神了?她收摄心神,取了钥匙开门。
季氏缓缓从染缸间走过,脑中回想着当年深夜与季老爷同来的时侯。她欣慰地望着儿子,无论如何,儿子拉扯到十七了,今年就要成亲。但愿佛祖保佑,张氏过门就能为季家开枝散叶。还有英英,今年十六了,该定亲了。今日子赵家来人,说得含糊,说是等斗锦完了,赵家有意和季家结亲。赵家家大业大,英英和赵二郎彼此有情。也是一桩好姻缘。
“我看没这秘方,她也能染出来。”季耀庭嘀咕了声。
季耀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握住了季氏的手:“娘辛苦了。等张氏过了门,你也清闲一些。”
赵家月锦堂的奴婢婆子远远站在院子里,恨不得把耳朵伸进紧闭的雕花木门里去。
赵申氏哼了声,扭头进了里间。
季耀庭心头一颤,穿了衣裳笑嘻嘻地跟着季氏出去,低声问她:“娘,前两天赵家来人了?”
季氏拿着汗巾给儿子擦着汗,笑道:“赵家要得急,娘收了赵家二百两银子工钱。娘不管谁家得锦王。只管卖咱家的丝就行了。”
季耀庭暗自替妹妹欢喜,点头应下。
堂中赵修缘面带微笑,站出了青松翠柏的气质。
季氏没听清楚,抬头问他:“你说什么?”
“娘,你说了千万遍了。”季耀庭笑着将四口染缸的盖子掀起,从一旁粗陶缸里称出染料,再按比例加入清水。
季氏看了他一眼,警告道:“先别告诉英英。等过了斗锦,赵家真来提亲再说不迟。”
“从小摸到大,就再也不摸了?一天不摸手生。”季氏嗔了他一句,又拿出一束丝递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