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种盆景被收拾得一件不剩。连那盆和赵修缘联络用的一品红都被收走了。
“真狠啊!收拾得真干净!”季英英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气得直磨后牙槽。
季英英推开大哥的房门,咦,人哪儿去了?难道又去了染坊?她分出两只锅盔放在桌上。带着缃儿进了后院的月亮门。
季英英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喊她:“娘,竹林寺的无忧师傅说,绣了经书拿去佛前念念经,拿回家供小佛堂里旺子孙的!我绣好一卷就拿去寺里请无忧师傅念经。”
“慢着!”季英英看到母亲发作湘儿,就知道进染坊找染料的事被发现了。她麻溜地往地上一跪,开始认错,“娘,我错了嘛,我再也不进染坊了。不关湘儿的事。她六岁就卖进咱们家了,你可怜可怜她吧。我听你的话,我发誓再不进染坊半步!求你了,娘!”
小母老虎!谁娶你谁准是粑耳朵!季耀庭揉着胸口哼哼叽叽地应了。
季氏说完转身进了内室。气得季英英狠狠跺脚,扭身就走。
季英英是吃家法长大的。季氏没有不理她,就是有缓和余地了。她回头一看,湘儿已经被绑起来塞了嘴,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一刻钟前两人还在快活地啃红糖锅盔吃呢,季英英做不到就这样瞧着湘儿被拎去卖了。她重重地给季氏磕了个头。头撞在石板地上,顿时满眼冒金金,眼泪花都疼出来了,真心不是她装哭:“娘,你把湘儿给我当丫头吧。我们主仆二人就在跨院里老老实实搭伴做绣活。以后,我真不进咱家的染坊了。我知道咱家的秘方是不能被外嫁女传到别人家的。蜀红丝浣花丝,我一次都没有染过。不信你问大哥。”
季英英赌气地趴在桌子上,拿起笔在纸上乱画。几笔就画出只毛毛虫来:“都是你这个乌鸦嘴!”
“又发誓?你当发誓和吃饭一样随意?今儿一个明儿一个。季英英,今天不治你,你怕是长不了这记性!”季氏粉面寒霜,一丝儿笑容都没有。
等到打完小婢,季英英也没逃掉。
季氏想到这里,也不让儿女起身,径直吩咐道:“浣丝婢打十板。湘儿加十板。下次让我知道谁还敢违了染坊的规矩,不用卖了,直接打死。湘儿打完抬娘子跨院去,伤好了和绫儿一起侍侯娘子。你俩就跪这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