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瞧了瞧伤:“放心吧,太太舍不得花银钱,下手有分寸呢。打得不重。养几日就好啦。”
季英英快步走到书架上翻书,连翻数本,气得把书狠狠扔到了地上。她精心做的染料植物标本全没了。
“娘子,湘儿谢谢你了!”没被卖掉,以后还能在娘子身边侍侯,不用不分寒暑都去河里浣丝洗布料干粗活。湘儿激动地用头一下下撞在枕头上给季英英磕头。
“啪!”季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到檐下跪着去!”
“妹子,你帮我染那几缸丝的事我可没说。还好就咱俩知道。”季耀庭跟着季英英出了正房,低声说道。
季氏在屋里没看见,季嬷嬷完美地充当了她的眼线。大嗓门一吼,季英英踮起的脚尖条件反射地来了个急转弯。不去见母亲都不行了。
“是,太太!”季嬷嬷得了令,招呼粗使仆妇在院子里动手。
正房门大开着,远远能看到堂屋的八仙桌那件熟悉的青色莲花锦衣,那是母亲今晨穿的衣裳。旁边那袭降红衣衫,不用说,肯定是大哥。
她下意识地对湘儿竖起了手指,叫她别吭声。两人顺着墙根儿就往跨院溜。
可她转念一想,我心虚什么呀?一大早去上香还愿,我没做错事,还有功呢。
儿子孝顺听话,比起女儿的悟性差一长截。可毕竟是要继承家业的儿子。季氏也没有办法。她不求浣花染房在儿子手中发扬光大,染出更好的丝。只要季耀庭能记着季家秘方,守住这份家业就行了。除非季英英不嫁人,自梳当一辈子老姑奶奶,季氏绝对会毫不保留地把秘方交给她。
“是嘛,那太好了。”季氏果然精神一振。
小婢们知道哭叫出声被打得更惨,自己用手帕塞了嘴。
季耀庭哭笑不得。他低声劝道:“英英哪,这男人就像钓鱼。你包的饵料太多,他把食吃了,就不会上钩。咱矜持点,嗯?”
季英英和湘儿交换了个惊疑的眼色。这是怎么了?濯洗出来的丝颜色坏了?还是洗的时候搅成了一团麻?
十一个浣丝婢跪在正房外的院子里。季嬷嬷提着捣衣棍威风凛凛站在檐下。家里的粗使仆妇全老实地站在一旁。
她偷捡回来的矿石,为了瞒过母亲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