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他的人是祝红,她面无表情,有些不悦地说:“到了。”
有那么一副图景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出现在他脑子里——阴冷得没有一点光、没有一点生气的地方,沈巍半个身体都已经被吞进了无边的黑暗中,而他只是抬起头,极目想看看外面的碧海蓝天,可目光不够长,洞不|穿无边无际的漆黑,他大概终于失望,带着最后不宣于口的牵挂,慢慢地融入一片黑暗……
两人对峙半晌,祝红稳如泰山。末了,赵云澜只好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烦躁,把烟头拧灭了,一声不吭地上了车。
直到赵云澜把一托盘的食物都垫进了肚子,才觉得冰冷的麻木的手脚有了点热气,他这才奇怪地看了祝红一眼:“你来单位干什么?”
“云澜。”祝红突然开口叫住他。
赵云澜一路溜达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像日常一样坐下打开电脑,扫了一眼祝红:“还跟着我干什么?”
“……”祝红沉默了一会,“本来是和林静约好了今天坐火车去看黑狗和尸体。”
赵云澜应了一声,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找到了自己为了通宵加班方便放在办公室的卫生用具,对着镜子,把冒出来的一点胡茬刮干净了,仔细地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了,才挺直腰杆,走了出去。
赵云澜一抬手,随手抓住了旁边立柜上的一个袖珍小盆景,“咣当”一声砸了过去。
林静过了个年,整个人好像给气枪打了,圆了一大圈,蹭了蹭白团子一样的下巴,他说:“过年不回家,必有隐情,我看不是被逼婚,就是被逼分。”
赵云澜捏了捏鼻梁,只见是祝红坐在办公桌后面,正自己上网打发时间。
祝红:“……食堂大概有,你要么过去看看?”
而赵云澜已经从另一边下车去了。
沈巍……只是这两个字,就让赵云澜焦头烂额,心头好像有一把火,不停地烧着他的精力,可是他得忍着,还得忍出一副心情平静、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有时候赵云澜发现,自己仅仅是在那里坐着,一旦旁边没有人,不出三分钟,眉头就会不由自主地掐出褶皱来。
祝红眼睛里的光彩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由于春节期间每天的规矩和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