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正背对着他,旁边的灶台上有一个小砂锅,正煮着什么东西,隐隐的能闻到一股药材的清香,这是做什么硬货吗,要炖上一宿什么的……赵云澜眨眨眼,有些迷糊地卷起袖子:“你在炖什么东西?我帮……”
祝红接到邮件提示的时候,正在楼顶上打坐,她拖着长长的蛇尾,尽量让不是很明亮的月光均匀地铺洒到身上——北方城市就这点不好,一到冬天就见不到几个晴天,不是下雾就是下雪,难得会碰上月朗星稀的晚上,能打坐片刻。
沈巍的脸色苍白如纸,有那么几秒钟,厨房里静得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
原来有一种爱情,是插在心上的刀。
祝红接过来,才想开口道谢,蛇四叔已经人影一闪,不见了。
那种没完没了的拷问声越来越嘈杂,赵云澜也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就是死活醒不过来,这翻来覆去的乱梦不知持续多久,他就像是陷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沼泽里,越挣扎就越窒息。
蛇四叔把开水拎起来倒了茶,在一片水汽氤氲中悠然开口说:“龙城不是潜心修炼的地方,你看,妖市上不多的一些族人也都大多住在远郊。最近二十年里,你在修行上确实没什么长进,这话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
沈巍后脊一僵。
赵云澜的目光移动到地上,片刻后,忽然仰起头,用手盖住眼睛。
沈巍被他推得后腰重重地撞在了案板上,“咣当”一声,赵云澜对别人耐心有限且脾气暴躁,但从来也没对沈巍说过重话、发过火,可对别人的火大多数是假火,毒舌两句也就过去了,没想到沈巍一来,就勾动了他的真火。
片刻后,赵云澜突然大步走过去,一把掰过沈巍的肩膀,狠狠地撕开他的衣服,那苍白的胸口上的刀伤已经不治而愈,可睡衣边上却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血迹,赵云澜觉得那刀简直是扎在他自己心口上的,动一下都疼,他极小心地伸出手指碰了碰沈巍看似毫发无伤的胸口,好半晌,才哑声问:“怎么回事?”
“借寿不成遭反噬的宵小而已,”蛇四叔扫了一眼,眼皮也不抬地说,“我这次来看你,主要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当年我只是把你托付给了镇魂令主,作为回报,你供他驱使,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