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他是多起未结案的犯罪嫌疑人,一个穷凶极恶的危险人物,而你当时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又是自首,如果辩护律师靠得住,本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其实根本……”
只见她浑不在意似的一笑,替他接上话:“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想问,她因为什么‘进去’的?”
五体投地、连滚再爬,她心里有多虔诚,姿势就有多难看,努力就有多徒劳。
甘卿没吭声,好一会才说:“家丑……按辈分算,是我师兄,也是我仇人。”
喻兰川状似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是啊,只要让他觉得你比他强、比他酷,他就会自动模仿你,努力满足你的期望,这比给他讲道理管用多了。这些小崽都没良心,对他们再好也不管用。”
“一脉单传,”甘卿说,“对,不过卫欢早就被除名了,还是我出生前的事,听说我师祖晚年时,已经后悔把万木春的功夫传承下去了,说万木春是邪功,坏人心性,容易走火入魔……他老人家是一代大家,可能真是这样吧。”
喻兰川:“……”
“不是正当防卫,是我追杀他。不过我功夫不到家,自己当时也很惨,装个可怜,倒也不会有人怀疑……都说了是中二嘛。”甘卿很好脾气地笑了起来,“不爱听‘正当防卫’这个词,因为觉得这里面暗含的意思是,那废物找上门来要对我做什么,我呢,小可怜一个,一边尖叫一边屁滚尿流地失手杀人。所以我跟警察说,我要是不想杀他,在他脖子上划二三十刀,他也不会咽气,失手个屁。”
“万木春的功夫,干什么不行,”甘卿一笑,“别人办不了的、做不到的脏事,一条三寸两分的刀口都能解决,想要多少钱弄不来?非要每天一身油烟地给人炒菜,一个月赚一壶醋钱么?按理说,被逐出师门的人,应该由师父亲手废掉功夫,可是一时不查,让他跑了……现在想想,应该是有人帮他,可能是杨帮主说的许昭之流吧。”
喻兰川说:“生活全盘失控的人,有时候必须要抓住一个简单粗暴的逻辑,做一些外人看来很玄学的事。”
“吃回去?”喻兰川问,“当杀手?”
“她说,人是不能怨命的,越怨,命越不好,所以要是还不想死,就得玩命地努力生活,除此以外没别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