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就从单纯的烦她,变成怀疑她精神不太正常,反而对她有点好奇了。”
甘卿:“你这是养一只青春期弟弟的切身感受?”
“我以为……”喻兰川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本想搬出平时颇有威慑力的视线,却正好刮来一阵西北风,忽地一下把甘卿半长不短的头发掀了起来,千丝万缕地打断了喻总严肃的目光,好像也钻进了他的嗓子,他迫不得已,干咳了一声,才说完了自己走调的挖苦,“……你已经是个超龄熊孩子了。”
“哎,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甘卿说,“太小了,三岁懂什么——老家是小地方,连个福利院也没有,当时收养什么的也不太严格,那会我没人管,没别的亲戚,卫骁出面,就把我领走了。长大以后我机缘巧合知道了这些事,心里一直很恨他,卫骁从来没告诉过我……我甚至觉得,他不好好教我功夫,只是为了袒护那个人,怕我找他报仇。”
甘卿低头一笑,继续往前走,背对着他摆摆手:“没什么好讳莫如深的——不就是于严告诉你的么?我也是杀人,我宰的人叫卫欢,只不过杀他的时候正好差一点没到十八岁。那会我师父不认我,我挑断了自己手筋叛出师门,觉得天大地大无处可去,一时中二,赌气跑去自首了,所以判得轻。”
喻兰川:“什么?你们万木春不是……”
“是你想多了!”喻兰川生硬地说,“谁小心翼翼了?谁温柔……那个什么!你这种人就是社会不安定因素,改造过一次还不重新做人,每天不是招摇撞骗,就是在违法犯罪边缘徘徊!”
他说到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猛地收住了自己的话音,僵住了。
鸡汤就是麻醉剂,忍无可忍的时候,拿出来背诵几段,像是旧社会受苦的奴隶祈求来时一样,从自己发明的“教义”里祈求未来,聊做安慰。
甘卿回过头来,隔着几步的距离看向他:“嗯?”
“青少年一般都有慕强心态,”喻兰川冷静地说,“一个人要是不漂亮也不酷,不大可能讨十几岁的孩子喜欢,这个正常。”
喻兰川说不出话来。
喻兰川把声音放得很轻柔:“据于严说,这个卫欢的指纹和dna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