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道：“废了这身功夫，我还有什么呢？我还是我么？若不是了，那我还何必活着？”
七爷脸上的玩笑促狭之意消失了，皱着眉问道：“怎么？”
温客行于是十分不悦地将脸上那层人皮面具撕下来，对已经看呆了的顾湘和张成岭招招手：“你们两个小鬼，过来。”
七爷继续唯恐天下不乱地叹道：“想当年金杯翠翘，到如今都已是物是人非，脂粉堆成的望月河并那些个雕栏玉砌，也不知如今变做了什么模样，那年京城告急，你我曾在高楼之上约定，若来日方长，定不醉不休，只是我在南疆等得酒都凉了，故人却一点要来的意思都没有。”
周子舒如梦方醒地将空茶碗放下，只得狠狠地瞪了温客行一眼，温客行甘之如饴地受了，露出一个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傻笑。
七爷眼皮一跳，周子舒仍是笑道：“大巫好眼力。”
大巫道：“这我要看看才能说得准，不过恕我直言，周庄主，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已经现了灯枯油尽的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巫良久没言声，闻言，又思量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摇摇头：“若你是一次钉进七颗钉子，虽然人神志不清，但我或许还能设法将其拔|出|来，之后若是悉心调养，倒是也能恢复几分，可你身上这钉子一旦拔出，你那一身内力定然将快要枯死的经脉全部冲断，到时候神仙也没办法……”
周子舒便笑了，伸手轻轻一抹，便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抹了下去，揣在怀里，苦笑道：“这么多年，敢顶着一张美人脸‘藏头露尾’的，除了小姑娘，我也只知道九霄那傻小子一个。”
周子舒默然不语，心道温客行真乃神人也，竟然一猜一个准。
七爷便笑道：“小姑娘不用着急，你说你那曹大哥是清风剑派的人，那些怪人不敢把他怎么样的，倒是你们若是准备不及，急急忙忙去了，才是落实了他的罪名，给他平添麻烦罢了——子舒，这才多大一会功夫，你就要走？再坐一会吧，古人常叹锦瑟年华无人与度，如今你我好不容易再见一回，年来旧事还未来得及蓄满一杯，怎么便急着走呢？”
随即，他话音一转，桃花眼中促狭之意一闪而过，又故意提道：“子舒，你失约，我却不曾，到如今还记得你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