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郸急喘了几口气，战战兢兢地问道：“侯爷，咱们来这干什么？”
长庚问起，他也不说，问急了就开始胡说八道，反正以顾某人的油嘴滑舌，但凡他不想说的事，用锥子撬都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顾昀瞥开视线，看天看地反正不看长庚，拒绝交谈。
了然和尚道：“侯爷既然是还愿，为何不心诚一点，这样来去未免也太匆匆了。”
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长庚将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为了找解药的蛛丝马迹，却不料真正的解药原来就藏在顾昀身上，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相伴了整整十一年多，直到陈轻絮靠自己找到了解药配方，它才肯露出一点端倪。
顾昀暗道“晦气”，脸上却客客气气地微笑道：“心意既然到了，何必执迷于形式？大师着相了吧？”
……不合时宜的剧毒，不合时宜的解药。
顾昀拈着香，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金身佛像，心道：“我要拜这玩意吗？”
就在顾昀速战速决地应付完这柱香，抬腿打算要离开大殿时，那躲在旁边敲木鱼的和尚突然站起来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冲顾昀一稽首，比划道：“侯爷安好？”
顾昀瞥着长庚笑道：“看得分毫毕现，没根头发都历历在目，蒙上眼都能一清二楚。”
恐怕想完全痊愈是不可能了。
顾昀回家以后用艾草叶泡水从头到尾洗了三遍，并且将霍郸叫到一边，严肃地威胁道：“我知道你没事爱跟长庚嚼舌根，但是今天的事，胆敢跟别人泄露出一个字，拿你军法处置。”
霍郸难得看见他一脸“难言之隐”的模样，心道：“难不成这是要背着陛下去寻花问柳？”
顾昀忽然忍不住笑了，伸手捏起那枚药丸，笑道：“这小东西怎么和元和先帝的脾气一模一样？”
都是不合时宜的狠毒，不合时宜的温情。
霍郸：“……”
直到多年后，长庚也没能打听出顾昀那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可见顾帅军威犹在。
顾昀耳目不便，一时半会没能察觉到自家后院多了个叛徒，等长庚出门，他才鬼鬼祟祟地披上外衣，吩咐下人备了辆十分低调的马车，只带了个霍郸，多余的侍卫都没用就